澤沐然雙手捧着那一團明亮又溫暖的水澤,無奈的笑笑,覺得有些諷刺:
“喝吧,她選擇了你,并不是因為我。”
淩霜面露絕望他搖頭,驚慌的朝着岸邊跑去,他不想要,這剝奪了那麼美好的生靈而得到的。
然而湖水裡的那些它們不在潛在水中,而是掀起浪花,阻擋在他的面前,似乎更加憤怒了。
澤沐然還是站在那,沒有動,捧着那一團水澤:
“你不喝下,它們不會讓你走的。”
淩霜心痛的落淚,他覺得澤沐然很可惡,可惡至極:
“為什麼!它們明明那麼疼愛她!”
澤沐然苦笑:
“正是因此,它們才尊重她的選擇,她選擇了你,所以隻能是你。你不喝,才是亵渎,是最大的不敬與侮辱。”
淩霜啜泣着跑回來,小心翼翼的喝下,感受着那溫暖沁入心脾,為自己掠奪那般美好的事物而感到羞愧的嚎啕大哭。
水牆落下,它們似乎在一點點的離去,帶着哀痛,帶着祝福,帶着遺憾與和鳴的贊歌。
澤沐然抱起淩霜,讓他盡情宣洩淚水,走到稍淺的位置放下,拍着他的背以古語輕唱。
空靈的回音回蕩着,隻是這一次,少了它們的聲音,一切重歸甯靜,就連月光照在水面上,也不如先前那般閃爍,帶着昏暗的灰色調,透着寒冷蕭瑟的風吹過。
淩霜很快哭着睡了過去,漣漪拍打在二人身上,猶如蒙了沙的薄被。
澤沐然哼鳴着,他答應,今夜,他的歌聲,隻為她一人而唱,直到破曉劃過黎明,亮起第一道天光。
墨軒逍遙與悠然撥開灌木叢,悠然不理解,她什麼都沒看見,但墨軒逍遙卻看到了極為驚人的一幕。
道法有雲,天地澤世,萬物有靈,吹花落雨,盛夏秋紅,冬雪伏春,八季輪轉,生生不息。
萬相其精,歲月無形生靈,入世道法不可視,取其本相之心,可自通其道,受其澤惠者少有,乃稀世大機緣也。
悠然疑惑,她問墨軒逍遙澤沐然和淩霜到底是在做些什麼?為什麼自言自語,還那樣神神叨叨的。
墨軒逍遙做噤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看見,隻是慚愧的遙遙拜了拜,那些怕是神靈的使者,為自己漸漸忘本的敬畏之心而感到歉意。
在聽說澤沐然以一己之力與魔尊相鬥,全身而退還斬殺二者,他就想過,澤沐然的實力到底如何。
傳言果然不假,澤沐然的境界是他們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
聽聞,天境之上可神通萬相,澤沐然當真厲害,還能引出這些稀世罕見之靈,就算負傷,他也仍舊是他們這些人望塵莫及的。
澤沐然撩起水花,蕩漾起銀光閃爍的的漣漪,發絲垂落入水面,随着波紋晃動,美如畫卷。
歌聲遙遙傳過從林,被風吹向遠方的天際。
同時,烽皇王朝邊境交接外,一個偏遠的幾個村落。
沖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熊熊燃燒,慘叫聲此起彼伏,魔修們大肆殘殺村民。
羊二蛋與劉大狗瑟瑟發抖的躲在已經倒塌了的驢棚下的縫隙裡。
此刻,正是後半夜,安睡香甜,誰也沒有想到,突然之間有房屋轟然倒塌,所有人都被慘烈的尖叫聲中驚醒。
房屋,猶如雞蛋一般脆弱,好似天上掉下巨石,将其摧枯拉朽的掀翻砸落。
有人罵罵咧咧的起夜查看,然而很快慘叫聲哀嚎絕望的求饒聲連綿一片。
隻是魔修在房梁上這麼随意一跳,整個屋子就被踩塌了,有人被壓在下面壓斷了腿,嗷嗷叫着救命。
而在村中被魔修追補的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同村平日因為一點雞毛蒜皮之事大打出手的冤家,又或是關系甚好喝着糙酒,就着兩粒花生聊着村外寡婦兄弟。就這麼在奔跑中突然自行散落成一地碎肉,吓的當場尿了褲子,兩眼一翻昏厥過去,又或是無頭蒼蠅一般的逃竄。
劉大狗趁亂尋着機會拉着羊二蛋鑽入灌木叢一路跑上上裡,有魔修在身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