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說明,在此之前,定然發生了一場極其慘烈的厮殺,但顯然有陣法隔絕,叫山門内的門客聽不見這場異變。
有女眷帶着年紀尚小的幼子哭求,柳長老似乎在勸方長老,方長老似乎也有些動搖,說了些什麼。
很快有人來勸柳長老,楚長老也情緒激動,衆人吵了起來,但最後還是搶過那女眷的兒子,在尖叫大哭聲中烙下印記。
不用說,這都是澤沐然要他們做的。
江滿吟很快禦劍巡邏回來,見一片吵鬧,有女眷帶着兒子圍在一起撩開衣袖,似再說不行就烙我的,我來替。
然而江滿吟回來後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一下子那些女眷态度全都變了,主動挽上内子袖口,甚至還有人強壓着不聽話想要跑走的孩子抱過去烙印。
不止,正在排隊的許多男丁也自行挽好衣袖,似乎不能接受的心态一下子發生了某種轉變,反而急迫的恨不得快點烙印上印記離開此地。
墨軒逍遙不看了,他禦劍回去,這裡不需要他出面,也不适合他出面,明日他問長老,他們會如實做答的。
“你回來了?”
墨軒逍遙途經澤沐然消失的那片山林,被一聲熟悉的聲音吓得一抖,他四處張望,但卻沒有看見人。
澤沐然自一棵樹杈之間展羽,墨軒逍遙仍舊沒有看見。
無奈下澤沐然隻好錘了一下樹幹,引的那樹猛顫了一下,樹葉沙沙作響更甚,墨軒逍遙才注意到,也是禦劍過去。
他才發現興許剛剛澤沐然根本沒有突然消失,他隻是找了棵樹落下,縮了羽翼藏在樹蔭的黑暗裡,他就找不到人了。
墨軒逍遙在想,澤沐然是不是試探他,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聽話,會不會甩開他離開。
而剛剛如果他不是遠遠看着,而是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制止又或是質問到底為何,那澤沐然是不是就有了借口,又或是理由對餘下的人斬草除根呢?
墨軒逍遙不知道,他看着面無表情的澤沐然,更加猜不透他的心思,分不清他是在生氣還是怎樣。
墨軒逍遙語氣平淡,但卻帶着一絲自責畏懼:
“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澤沐然突然扯出一抹燦爛的笑,指了指樹下灌木陰影,做出一副驚喜的模樣:
“沒有,我剛剛掠空發現一隻鹿,我怕打草驚蛇,就自己去抓了。已經抓到了,就在這下面藏着,既然你回來,我們就帶回去試試看。”
墨軒逍遙禦劍跳下,澤沐然也緊随其後穩穩落在地面上。
他用尾巴撥開灌木,露出下面藏着掙紮起來的公鹿,随意将其扛起,回頭對墨軒逍遙笑:
“走吧,我們回去試試。”
墨軒逍遙點點頭,視線落在那鹿的四肢,全都被人扭斷了,根本站不起來。
澤沐然一碰,那鹿立刻就絕望的不動了,似乎認清了現實,也不在掙紮,隻發出痛苦的粗喘,眼中落淚,用滿是哀求的目光看着墨軒逍遙。
墨軒逍遙咬咬唇,他覺得抓鹿的方法有很多,根本不必四肢全都扭斷。
而且看這頭鹿的模樣,顯然是很順從放棄了抵抗的。
而澤沐然下如此重手,一定是生氣了,興許,他原本想掰斷的,是他的四肢,隻是最後把怒火撒在這頭鹿的身上。
這頭鹿四肢折斷的鹿,似乎就是他的前車之鑒,是警告,也是威脅。
澤沐然扛着鹿,和墨軒逍遙去了後山的一處藥田,随意一丢,一抖羽翼,刺在鹿後腿上,劃出一道巴掌寬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