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小輩,拜見於菟山君。”
澤沐然知曉,畢竟赤夏家離這幽窠非常遠,加上幽窠是異境,無法設立足夠的傳點,導緻陣法無法完美傳遞,可能會有延遲又或是阻斷。
果不其然,這些人似乎并未聽到他說什麼,澤沐然靜靜等待看向赤夏佰道。
赤夏佰道急忙道:
“齊盛老祖逝了。”
澤沐然一臉驚怒:
“什麼?他死了,他怎麼可以死了?”
另一邊,那影像才說話,也說齊盛老祖已經殒命。
澤沐然心煩意亂,他的确非常恨這個人,他還想好了這次怎麼對付這個老東西,結果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人就死了?
澤沐然心煩:
“去把這東西弄的穩一些,不過傳個話,便如此費勁。”
赤夏佰道領命,出了幽窠吩咐下去,沒過一會就聽遠處傳來厮殺之音,龍鳴地顫,這是開拓陣法傳遞點去了。
赤夏佰道歸來,澤沐然看着那已經糊掉的畫面,也道:
“齊盛死了,現在掌家的是誰。”
赤夏佰道匍匐跪好:
“是祖地近日出關的不夜老祖。”
不夜老祖,澤沐然不認識,也沒聽說過,不過赤夏家也不至于齊盛老祖一死,赤夏家就對他态度大變,如此恭敬,想必應該是這位不夜老祖搞的鬼。
澤沐然看着赤夏佰道,問:
“你是誰?”
赤夏佰道答:
“赤夏分家家主之一,赤夏佰道。”
說話之間,那影響變得愈發清晰,那處細細議論的聲音也聽得清了。
澤沐然看過那一道道身影,還有赤夏家的議殿,主位是空的,顯然不夜老祖不在,也是随口譏諷:
“上次見,不是你們這些人,怎的,你們赤夏家内鬥了一場,沒什麼人了?”
那些身影面面具視,最終,又都撩袍而跪,匍匐在地:
“求於菟山君看在赤夏家先祖之間的交情上,出手相助,赤夏家日後必誠信侍奉神君。”
澤沐然哈的笑了一聲,不看他們,隻是看着幽窠之頂:
“此言可笑,你們沒看見我如今躺在這和你們說話。我已看在先祖交情,替你們處理了那些麻煩東西,現如今,還要我追着你們一群不知好歹的小崽子擦屁股嗎?”
威壓蓋頂,怒火中燒,赤夏佰道驚出一身冷汗:
“求神君息怒!”
幽窠外,一群赤夏家老祖子弟紛紛身形不穩,巨龍嘶鳴飛離幽窠,墨軒逍遙也感受到其中不祥的氣息,似在震怒。
頓時,赤夏家議事大堂那邊也是察覺到他發怒,個個沉首:
“求神君息怒!”
澤沐然呼氣,收斂威壓,看向影像:
“所以,上次見過,沒來的人,都死了?”
衆人不言,良久,有人通傳,一群人立刻看向一處:
“不夜老祖!”
澤沐然也在看,很快這位不夜老祖的身影出現在影像之上,是個兩鬓斑白,步伐闌珊的老者。
人至暮年,垂垂老矣,觀此人背影,也知此人也有盛時,隻是如今也快油盡燈枯了。
原來如此,到了這種年紀,怕是半截身子入土,也沒多少壽數,不是說想醒着,就能醒着。
不夜老祖入位,但卻拄着拐杖,跪下,惹得一衆晚輩驚呼。
不夜老祖聲音蒼老,但卻任然有力:
“晚輩赤夏夜侯,拜見神君。”
澤沐然沒動,隻是看着,赤夏夜侯繼續:
“家門不幸,日漸衰敗,後輩不遵祖訓,争強鬥狠,不遵天道,妄想與日月争輝。”
“夜侯老矣,力衰而竭,時日漸逝,已不複當年。萬年基業,何等輝煌,不過月時,隻剩凄風折幼,楚楚哀凄,無能為力,何等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