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劍落,兩個壯漢還沒來得及叫喚,便被刺穿了喉嚨。
二音從壯漢懷裡掉落,重重落地卻沒有呼痛。
鐘洪兩人忙慌上去把兩個小娘子抱起,探了探鼻息放了心:“淩虛,你妹妹沒事。”
“勞煩兩位哥哥幫我把死了的拖進門,别叫人見了血。“張家大門從裡面闩住了,梁俨狠踹一腳,門扇大開。
院子裡散站着七八個大漢,聽到聲響皆是一愣,見梁俨來者不善,連忙抽出刀劍朝梁俨砍去。
梁俨擋下刀,邊打邊看,見梁玄真被蒙了眼睛,塞了嘴巴,吊在樹上,何冬娘倒在花圃旁邊。
梁玄真聽到打鬥聲響拼命掙紮,在空中劇烈晃蕩。
梁俨怕她撞到樹幹上,急道:“玄真莫怕,哥哥來了。“梁玄真聽到梁俨聲音,平靜了下來。
鐘旺将死人拖進門,讓洪文照看兩個小娘子,然後抄起地上的刀,把門猛地一關。
崔荔非跟到張家門口,崔璟見洪文托着兩個郡主,驚得脫口而出:“殿下!“說着慌忙查看二音的狀況。
洪文聞言一怔,殿下?
這兩個小娘子是殿下,那梁俨是?
崔璟聽到院内傳出的劍鳴,一把奪過荔非頗黎手裡的佩劍,“頗黎,照顧好兩位小殿下。”說完就執劍進院。
等他進去時,地上已經躺了一片,隻剩三個還在負隅頑抗,他見樂平郡主被吊在樹上,縱身一躍将繩子砍斷,将梁玄真的手腳眼布解開。
梁玄真見崔璟手裡有劍,一把奪過,疾步奔向梁俨。
“崔璟,去正廳殺了那賊人。”
崔璟聽到梁俨的命令,撿起地上沾血的刀,三兩步繞到正廳,把門一推,見沒有人,走到裡間,隻見一個膘肥體壯的男子挾持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
那少年一臉鮮血,看不清模樣,似乎還昏了過去,輕飄飄被人攥在手裡擺弄。
“你是誰?”高照早就聽到門外的聲響了,拿着劍架在沈鳳翥脖子上,“你再靠近一步,老子宰了他!”他本以為是梁俨破門而入,沒想到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俊美公子。
“也不看看自己的嘴臉,小爺的名号你也配知道?”
高照一聽頓時紫漲了面皮,見他手上有血刀,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梁俨殺淨院中人,提劍走向正廳,走到門口,腳下一頓。
那雪白的兔毛披風沾了大片鮮紅和灰泥,被随意扔在了地上。
梁俨順着說話聲尋到了裡間,見沈鳳翥隻剩了一身月白中衣,衣襟大開,雪白的胸腹上多了一片紅痕,束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披散了下來,鮮血糊了五官,看不清面容。
“高公子,你怎麼來家裡也不給我說一聲。”他見高照拿劍架在鳳卿脖子上,便把手中劍扔了。
高照沒想到梁俨回來了,不應該啊,他不是去都虞候府吃酒了嗎,這院裡的人一個都沒跑出去,到底是誰去通風報信的!
高照見他識相,自己丢了武器,大大松了口氣,随即獰笑道:“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都讓姑母開口了,你裝個屁。”
“所以你今晚是想趁我不在家,把我妹妹劫走啰?”
“納妾本就是拿頂轎子擡回去的事兒,也就我表哥那個實誠人還搞那些花架子。”高照嗤笑一聲,“你家那兩個賤婢也是犟,好生請她們坐轎不肯,非要吃苦頭。”
“那你脫我表哥的衣服又是何故?”梁俨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照,“你不會老毛病犯了,想跟我表哥雲雨吧。”
“是又如何,能讓老子玩是他的福氣。”
說罷,高照見他眼神狠戾,咽了口唾沫,将劍握得更緊了些。
“啊,原來如此。”梁俨點了點頭,大步朝高照走去。
高照見梁俨朝自己襲來,他孤立無援,頓時慌了神,閉着眼睛就砍。
“喂——”崔璟本抱胸站在旁邊看戲,但見梁俨空手接刃,忍不住驚叫出聲。
刹那之間,梁俨敏捷躲開攻擊,鉗住高照手腕,用力一折,那劍就脫了手。
武器沒了,高照正想拿人質要挾,頸子卻被梁俨狠狠掐住,然後被一股巨大力量甩到了地上。
“老實點——”崔璟順勢踩在高照背上,讓他不得動彈。
梁俨将衣衫不整的沈鳳翥抱在懷裡,全身摸了一圈,沒有摸到傷口,用袖子輕輕蹭了蹭臉上血污,發現額角有個滲血的大口子。
怪不得滿臉都是血。
梁俨脫下外袍把沈鳳翥裹了個嚴實,輕柔地把他放到了未熄滅的爐火旁,接着讓崔璟挪開腳,一把提起高照的後衣領,拽起肥重的身子往門棱上狠狠砸去。
“淩虛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