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 類秋穎被本孤容的話刺痛,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如今将軍是要食言了嗎?” 本孤容步步緊逼,語氣中帶着一絲嘲諷,“還是說,在将軍心中,我這個發妻,還比不上一
個立下軍功的女将軍?”
“夫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不顧及你的感受?” 類秋穎有些惱怒,語氣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我與宜雅,那是戰場上生死相托的戰友情誼,并非你想的那般龌龊!”
“戰友情誼?呵呵……” 本孤容冷笑一聲,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将軍可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既然将軍如此看
重宜雅将軍,那不如我這個做妻子的,親自去拜會一下這位巾帼英雄,也好讓她知道,将軍你,已經是有婦之夫了!”
“胡鬧!” 類秋穎怒喝一聲,本孤容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這是做什麼?宜雅她身份尊貴,豈是你能随意編排的?”
“身份尊貴?我堂堂鎮南侯府的嫡女,難道就低賤到哪裡去了嗎?” 本孤容怒極反笑,她猛地站起身來,指着類秋穎的鼻子罵道,“類秋穎,你别忘了,當初是你求着我父親,求着我嫁給你的!如今你功成名就了,就想要一腳把我踢開,去迎娶你的‘真愛’?我告訴你,沒門!”
“夫人,你冷靜些!” 類秋穎被本孤容的反應吓了一跳,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本孤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别碰我!” 本孤容怒視着類秋穎,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将他吞噬,“類秋穎,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夫人,你……” 類秋穎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本孤容打斷。
“将軍請回吧,明日宜雅将軍進宮謝恩,将軍還是早些回去準備準備,莫要誤了吉時。”
類秋穎看着本孤容決絕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今日所說的話,已經深深地傷了她的心,可他卻無力挽回,因為他已經決定,要給宜雅一個名分,一個未來。
“夫人……” 類秋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最終隻是長歎一聲,轉身離去。
文熙居的大門緩緩關上,将本孤容孤零零地留在了房間裡。她看着滿桌精緻的酒菜,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建功立業?天作之合?” 本孤容喃喃自語着,隻覺得無比諷刺。
她突然想起,幾年前,她也曾對未來充滿了期待,也曾幻想過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子孫滿堂。可是,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
擊,讓她明白,什麼愛情,什麼承諾,在權勢和利益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宜雅将軍……” 本孤容深吸一口氣,将眼中的淚水逼回去。
她倒要看看,這位宜雅将軍,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她曾經溫文爾雅的丈夫,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
紅燭搖曳,映照着滿室的奢華,卻照不進本孤容的心。她獨自坐在梳妝台前,望着銅鏡中映出的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龐,隻覺得說不出的諷刺。
“夫人,您就别難過了,将軍他也是身不由己……”貼身丫鬟冷珍端着一碗燕窩粥,輕聲勸慰道。
本孤容慘然一笑,接過粥碗,卻一口也吃不下。“身不由己?他若真有半分在意,又怎會任由旁人欺辱于我?這類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冷珍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将軍要迎娶宜雅将軍為平妻的消息,在府中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誰不知道将軍對這位女将軍寵愛有加?可歎自家小姐,空有一身才華,卻偏偏被困在這深宅大院之中,還要忍受丈夫的背叛和冷落。
“夫人,您可千萬别做傻事啊!将軍他……他隻是一時糊塗,等過些日子,他就會明白您的好了……”冷珍急得都快哭了。
本孤容放下粥碗,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着院子裡那棵高大的梧桐樹,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不,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冷珍,替我更衣,我要去見宜雅将軍!”
“夫人,您……您這是何苦呢?” 冷珍還想再勸,卻被本孤容決絕的眼神制止了。
“有些事,我總要當面問清楚,才能死心!”
本孤容換上了一身素淨的衣裳,遮去了往日的明豔,卻更顯得她清冷孤傲,如同寒冬臘梅,獨自綻放。她帶着冷珍,徑直來到了宜雅暫住的院子。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将軍的院子!”門口的侍衛攔住了本孤容的去路。
“勞煩通報一聲,就說鎮南侯府嫡女,類将軍的正妻,前來拜訪。”本孤容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