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若翠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和頭上的金钗,眼神有些躲閃,「是,是又怎麼樣?」
「既然是我的東西,那就請你脫下來還給我吧。」本孤容語氣冰冷,仿佛結了一層寒冰。
「怎麼?敢收我的東西,現在不敢承認了?」本孤容步步緊逼,語氣更加淩厲,「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會以為你是個可憫的妹妹,才會處處照顧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類若翠被本孤容的氣勢吓到,連連後退,躲在了老夫人身後,探出頭來,色厲内荏地說道:「你,你想幹什麼?這衣裳和金钗,是你自己送給我的,怎麼?送出去的東西,你還想往回收不成?」
「我當初送給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本孤容冷笑一聲,「你說你最喜歡我了,會永遠把我當親姐姐一樣看待,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些虛情假意的鬼話!」
「我,我才沒有……」類若翠還想狡辯,卻被老夫人一個眼神制止了。
「好了,都給我閉嘴!」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喝道,「吵什麼吵?成何體統!」
老夫人這一聲怒喝,頓時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容兒,」老夫人轉頭看向本孤容,語氣緩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秋穎娶平妻,也是為了類家好,你就不能體諒體諒他嗎?」
「夠了!」本孤容猛地打斷老夫人的話,眼神冰冷地看着她,「祖母,您就不要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我不想聽!」
本孤容沒有理會老夫人的反應,轉身就往外走去。
「嫂嫂,你要去哪兒?」類若翠見本孤容要走,連忙問道。
「我去哪兒,還用得着你管?」本孤容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你,你……」類若翠被本孤容這番話氣得臉色發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讓她去吧!」老夫人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的神色,「由她去吧!」
「祖母,」類若翠見老夫人如此縱容本孤容,頓時急了,「您怎麼就讓她這麼走了?她可是……」
「夠了!」老夫人再次打斷了她的話,「你就别再去招惹她了!」
「我……」類若翠還想說什麼,卻被老夫人一個眼神制止了。
類若翠見老夫人如此堅決,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無濟于事,隻能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
第二日,類秋穎身着朝服,意氣風發地踏入了金銮殿。此次出征,他立下汗馬功勞,本以為就算不能更上一層樓,至少也能撈個實權在握的職位,也好為日後鋪路。誰知,聖上隻是輕描淡寫地封了他一個從四品的忠武将軍,還是個虛職!
下了朝,類秋穎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越想越氣,認定了是本孤容上次進宮求和離,惹怒了聖上,才導緻自己此次被這般輕視。
回到府中,他徑直去了本孤容的院子,一腳踹開了房門,怒氣沖沖地吼道:「本孤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聖上面前搬弄是非,敗壞我的名聲!」
本孤容正在窗邊看書,聽到這聲巨響,眉頭微微一蹙,放下手中的書卷,冷冷地看着他,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将軍這是何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裝傻!」類秋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若不是你,聖上怎會如此對我?你安的什麼心?!」
「将軍,」本孤容吃痛地皺了皺眉,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神冰冷如刀,「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何時在聖上面前說過你的不是?倒是将軍,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不清楚嗎?」
「你……」類秋穎被她這番話噎得啞口無言,一時語塞。
「既然将軍無話可說,那就請回吧,」本孤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這裡不歡迎你。」
「本孤容!」類秋穎氣急敗壞,指着她的鼻子罵道,「你别不識好歹!我告訴你,我娶宜雅為平妻,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你若再敢從中作梗,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将軍要如何對我不客氣?」本孤容突然笑了,笑聲中卻帶着幾分悲涼,「休了我嗎?不可能!你我之間隻有和離這一條路。」
「和離?」類秋穎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怒極反笑,
「本孤容,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和離?别忘了,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是靠的誰!」
本孤容一步步逼近類秋穎,眼神淩厲如刀:「類秋穎,你扪心自問,你對我,可曾有過半分真心?你不過是被我這張臉,被我們鎮南侯府的權勢迷了眼罷了!」
類秋穎被她逼得連連後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他掩飾了過去,他梗着脖子,強詞奪理道:「你胡說!我對你如何,你心裡清楚!」
「我心裡清楚?」本孤容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把鑰匙,猛地砸在桌上,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好,既然你說我心裡清楚,那我就讓你清清楚楚地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