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氏聞言,臉色一白,求助地看向本孤容。
本孤容卻隻是冷冷地看着這一切,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藍神醫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暗搖頭。他早就聽說過類家的事迹。
藍神醫将開完的方子給了下人。
藍神醫心中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本孤容,語氣溫和地說道:「二少夫人,老朽能否借一步說話?」
本孤容微微一愣,随即點頭答應。
兩人來到外間,藍神醫示意本孤容坐下,然後開門見山地說道:「二少夫人,老朽知道你心中苦,但有些事,強求不來。」
本孤容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藍神醫繼續說道:「老朽觀二少夫人面相,并非池中之物,何必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而委屈了自己?」
本孤容看着藍神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這位老神醫,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藍神醫……」本孤容剛想開口,卻被藍神醫打斷。
「二少夫人不必多言,」藍神醫擺了擺手。
本孤容沉默了。藍神醫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她心中一直以來的迷霧。
「多謝藍神醫指點,我明白了。」本孤容站起身,對着藍神醫深深地鞠了一躬。
藍神醫笑着扶起本孤容,眼中滿是贊賞。
藍神醫說道,「二少夫人不必客氣,老朽隻是不忍心看到你誤入歧途罷了。」
本孤容感激地看了藍神醫一眼,心中充滿了溫暖。
藍神醫走了,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和一屋子各懷心思的人。
老夫人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地癱倒在床榻上,渾濁的雙眼卻緊緊盯着本孤容,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又仿佛是抓住獵物的毒蛇,陰森可怖。
「孤容啊,」老夫人沙啞着嗓子,艱難地開口,「你……你回來管家吧。」
本孤容心中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所料,這才是這老妖婆的真正目的吧。
她故作疑惑地問道:「祖母這話是何意?媳婦愚鈍,還請祖母明示。」
老夫人幹咳了兩聲,一旁的茂氏連忙遞上參茶,老夫人喝了幾口,才緩過氣來,繼續說道:「茂氏愚鈍,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府裡又沒有個能主事的人,你向來聰明伶俐,祖母也放心,你就回來繼續好好打理這個家吧。」
本孤容心中冷笑更甚,說的倒是好聽,什麼力不從心,什麼府裡沒有主事的人,還不是看着她手裡握着豐厚的嫁妝,想要榨幹她最後一絲價值嗎?
她剛想開口拒絕,老夫人卻像是預料到她要說什麼似的,搶先說道:「我知道你心裡還委屈着,但秋穎也是為了類家好,你就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不要再跟他置氣了好不好?」
本孤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冰冷,語氣平靜地說道:「祖母言重了,我與将軍之間的事,與管家之事并無關系,媳婦才疏學淺,實在不堪重任,還請祖母收回成命。」
老夫人原本就因為藍神醫的話而心煩意亂,如今又被本孤容這般頂撞,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我說讓你管家,你就得管家,哪來那麼多廢話!」
本孤容絲毫不懼,冷冷地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說道:「祖母若是想要我的嫁妝,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地找這些借口?」
「你……」老夫人被她這直白的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着她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本孤容也不再理會她,轉身便走。
老夫人氣急敗壞地喊道,「你給我站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了?」
本孤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老夫人,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祖母若是真的把我當做你的孫媳婦,就不會這般待我了。」
說完,她不再猶豫,轉身離去,留下老夫人和茂氏兩人在房間裡大喘氣。
老夫人看着本孤容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得很!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别怪我這個做祖母的心狠了!」
她轉頭看向茂氏,語氣嚴厲地說道:「茂氏,既然老二媳婦不願意管家,那這個家就由你來管!」
茂氏聞言,頓時臉色一白,連忙推辭道:「母親,這……這怎麼行?兒媳才疏學淺,哪裡能擔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