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類秋穎轉過身,看到本孤容站在門口,臉色冰冷地看着他。
「孤容,你怎麼出來了?」類秋穎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自然。
本孤容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冷珍面前,将她扶了起來,心疼地查看她的傷勢。看到冷珍嘴角的血迹和紅腫的臉頰,本孤容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她猛地擡頭,狠狠地甩了類秋穎一巴掌。
「啪」的一聲,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類秋穎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本孤容,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溫柔賢淑的本孤容,居然會動手打他!
「本孤容!」類秋穎怒吼道,「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本孤容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為了一個女坤澤将軍,居然要違背誓言,還要打我的丫鬟,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你……」類秋穎被她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卻無力反駁。
「我告訴你,類秋穎,我本孤容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本孤容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休想把我當成你攀附權貴的踏腳石!」
「你……」類秋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本孤容打斷。
「我最後再說一遍,冷珍是我的丫鬟,我的人,隻有我能教訓!你若是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定會讓你後悔莫及!」
說罷,本孤容不再理會類秋穎,扶着冷珍轉身回了房間。
「夫人……」冷珍看着本孤容,眼中滿是感動和擔憂。
本孤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我沒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冷珍知道本孤容現在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說,默默地退了出去。
而此時,類秋穎迎娶宜雅的婚事,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
茂氏無奈,隻好硬着頭皮接手了婚事的籌備工作。她本就性格軟弱,被類老夫人壓了半輩子,如今面對宜雅這位「功臣」,更是畏懼三分,生怕一個不周到惹惱了這位女将軍,再給類家惹來什麼禍事。
轉眼間便到了下聘的前一夜,類家衆人齊聚一堂,氣氛卻沉悶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甯靜。
「二弟,這是宜将軍那邊送來的禮單。」類秋懷将一張燙金的帖子遞給類秋穎,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
「你看……」
類秋穎接過禮單,草草掃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比那宣紙還要白了幾分。
「這……」他猛地站起身,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這也太多了吧!」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類老夫人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急切地問道。
「聘禮,要黃金千兩」類秋穎深吸一口氣,似乎難以啟齒
「什麼?!」類老夫人一聽,頓時拍案而起。
「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她宜雅是什麼身份,無媒苟合的坤澤,敢向我類家獅子大開口?!」
「娘,您小聲點……」類秋懷連忙上前安撫,壓低聲音說道,「宜将軍如今也是有品階的人,侮辱朝廷命官可是有罪的!」
類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那也不能任由她如此欺辱我們!這聘禮,我們根本就拿不出!」
「是啊,二弟……」類秋懷面露難色,「府裡這些年開銷大,哪裡還有這麼多現銀?就是把我們家當都當了,也湊不夠這麼多啊……」
「這……」類秋穎頓時慌了神,他原本以為,以宜雅的身份和地位,定然不會在意這些俗物,誰知……
一旁的類若翠突然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嘲諷,「當年,娶二嫂的時候……好像也沒花這麼多吧?」
衆人這才想起,一年前,本家嫁女,考慮到類家家底不豐厚,本夫人隻象征性地收取了五百兩聘金和一些普通首飾,與如今宜雅的「天價聘禮」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