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希望朝一日能夠查明真相,為家人報仇雪恨。
轎簾被一隻纖細的手撩開,本孤容彎腰走出,目光觸及眼前景象,瞳孔微微一縮,幾乎疑心自己來錯了地方。
昔日的鎮南侯府,全府被殺後隻餘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可如今,高牆朱門,氣派非凡,匾額上「輔國公府」五個大字龍飛鳳舞,本孤容識得,竟然是當今太傅的親筆手書。
「小姐……」白嬷嬷和單嬷嬷跟在本孤容身後,皆是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景象。
「這……」冷珍捂着嘴,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老奴見過輔國公府嫡女!」一個身穿靛藍色衣袍的太監,領着幾個小太監,笑盈盈地迎上前來,對着本孤容深深一拜。
「公公這是……」本孤容微微蹙眉,心中疑惑更甚。
「咱家是宮裡内務府的劉安,奉皇上旨意,在此等候小姐。」劉安笑眯眯地說道,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皇上體恤小姐您痛失親人,特地命人将府邸修繕一新,所有陳設用度,皆是按照國公府的規格置辦的。」
本孤容心中了然,皇帝這是在安撫功臣孤女。
「皇上聖明,還請公公代為謝恩。」本孤容淡淡一笑,語氣不卑不亢。
「小姐言重了,這都是皇上應該做的。」劉安笑着擺了擺手,
「時候不早了,咱家就不打擾小姐休息了,這就回宮複命了。」
「公公慢走。」本孤容微微颔首,示意冷珍送上一袋沉甸甸的銀子,目送劉安等人離開。
「小姐,咱們進去看看吧。」白嬷嬷看着眼前富麗堂皇的府邸,眼中滿是欣慰和感慨。
本孤容點了點頭,擡腳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這座闊别已久,卻又煥然一新的府邸。
府中各處都經過精心修繕,雕梁畫棟,美輪美奂。牆壁上的血迹早已被白灰掩蓋,取而代之的是色彩鮮豔的壁畫。院子裡,假山流水,花團錦簇,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本孤容漫步其中,心中卻五味雜陳。
本孤容在府裡轉了一圈,這座昔日承載了她太多回憶的府邸,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她輕輕撫摸着院中那棵老槐樹粗糙的樹幹,仿佛還能感受到當年父親将她抱在樹下玩耍的溫暖。
「小姐,您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本孤容的思緒,她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衫,兩鬓斑白的老者站在身後,正是鎮南侯府曾經的老管家,錦文。
「錦伯!」本孤容快步上前,扶住錦文的手臂,眼中泛起淚光,「您也回來了?」
錦文眼眶也有些濕潤,他拍了拍本孤容的手背,哽咽道:「老奴當年腿腳不便,在城外養傷,這才僥幸逃過一劫。後來老奴回來,府裡……,」
說到此處,錦文老淚縱橫,說不出話來。
本孤容心中明白,錦文是想說,他回來時,府裡已經是一片廢墟,所有人都慘遭毒手。
本孤容強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慰道,「錦伯,那些事都過去了,您也不必再提了。」
錦文點了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小姐說的是,本老太爺前日,傳信我說,小姐要離開類府,我想,小姐要另立門戶,一定需要幫手,老奴就來了。如今小姐回來了,國公府一定可以重整榮耀。」
……
與此同時,将軍府内,氣氛卻是一片低迷。
「唉,二侄媳婦可是個頂好女子,可惜……」類二夫人長歎一聲,語氣中滿是惋惜。
類秋穎坐在椅子上,他想起與本孤容初見時,她明眸皓齒,巧笑嫣然的模樣;想起她嫁入将軍府後,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然而,這一切都随着宜雅的出現而煙消雲散。
「二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覺得二哥休了她不對嗎?」類若翠不滿地嘟囔道,「
她一個被休棄的女子,有什麼好可惜的?」
茂氏聞言,忍不住反駁道:「三妹,話可不能這麼說,二弟妹她……」
「大嫂,你就别再替她說話了!」類若翠不耐煩地打斷道,「她都已經被休了,你還叫她二弟妹,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回來不成?」
茂氏被類若翠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