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花别仁高興地搓了搓手。
本孤容與各位師兄弟一一告别,最後來到師父的院落前。
「師父,弟子不孝,不能再侍奉您左右了。」本孤容跪在師父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起來吧,」
師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你我師徒一場,不必拘泥于這些虛禮。你心中已有決斷,為師便不再多言。隻是下山之後,萬事小心,切莫沖動行事。」
「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本孤容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熟悉的山門,轉身離去。夕陽西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帶着幾分決絕,幾分孤勇。
回到輔國公府,本孤容徑直來到書房,鋪開宣紙,研墨提筆。
本孤容要給梅其雨寫信,詢問事情的進展。然而,筆尖懸在半空,卻遲遲沒有落下。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宜雅那張充滿野心和狠毒的臉,以及信中那些觸目驚心的描述,一股無名之火在她胸腔中燃燒,讓她難以平靜。
「小姐,」
白嬷嬷端着一碗銀耳蓮子羹走了進來,「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多少吃點吧。」
本孤容放下筆,接過碗,卻隻是象征性地喝了幾口,便放下了。
「小姐可是在擔心梅大人那邊的事情?」白嬷嬷看着本孤容消瘦的臉龐,心疼地問道。
「嬷嬷,你說,這世間怎麼會有宜雅那樣的人?」本孤容苦笑一聲。
白嬷嬷見狀,心疼地說道:「小姐,您就别再為那個宜雅煩心了。她既然選擇了搶奪被人的丈夫,就該想到日後的下場。您如今是堂堂國公府嫡女,身份尊貴,何愁找不到更好的良配?」
本孤容知道白嬷嬷誤會了。但這件事情目前還沒有确鑿的證據,她不能輕易透露,以免打草驚蛇。
「嬷嬷說的是,我已經放下了。」
本孤容淡淡一笑,端起銀耳蓮子羹,輕啜了一口,「這羹的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嬷嬷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白嬷嬷見本孤容神色如常,以為她真的想通了,欣慰地點了點頭:「小姐能想通就好。您放心,老奴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絕不讓您受半點委屈。」
夜幕降臨,本孤容沐浴更衣後,便熄了燈,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翌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棂,灑在本孤容的臉上。
本孤容緩緩睜開雙眼,昨日的疲憊還未完全消散,心中卻異常清明。
「小姐,您醒了?」
白嬷嬷端着水盆走了進來,見本孤容已經起身,臉上帶着幾分欣喜,「您今日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可是想通了?」
本孤容接過白嬷嬷手中的帕子,輕輕擦拭着臉,淡淡地說道:「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糾結也無濟于事。」
白嬷嬷見本孤容神色平靜,心中稍安,便伺候她梳洗更衣。
用過早膳後,本孤容正準備去花園裡走走,卻見一名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封燙金的帖子。
「小姐,宮裡來人了,送來了這個。」小厮氣喘籲籲地說道。
本孤容心中疑惑,接過帖子,打開一看,竟是一封來自皇宮的請柬。
「茲逢皇帝壽誕之喜,特設宴于宮中,普天同慶。輔國公府嫡女本氏孤容,娴靜淑德,才貌雙全,特邀其入宮赴宴。」
本孤容看着手中的請柬,一時有些恍惚。
自己作為侯爵之女的時候,也曾多次參加過宮宴。
自從嫁給了類秋穎,因着他的官位太低,便再也沒有資格踏入那座宮殿。
如今,她恢複了身份,成了輔國公府的嫡女,那扇緊閉的大門,似乎又重新向她敞開了。
「小姐,您怎麼了?」白嬷嬷見本孤容拿着請柬發呆,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本孤容回過神來,将請柬遞給白嬷嬷,「隻是有些意外罷了。距離宮宴還有幾日?」
白嬷嬷接過請柬,仔細看了看,說道:「回小姐,還有半月的時間。」
「半月……」本孤容放下手中茶盞,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陷入沉思。
皇帝壽誕,說是一場普天同慶的宴會,更像是一場大型的政治交鋒。
各方勢力暗流湧動,稍有不慎就會成為别人棋盤上的棋子。
「小姐可是在為赴宴的禮物發愁?」白嬷嬷在一旁察言觀色,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