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寶昌國為了報複她而設下的圈套。
宜雅慘笑一聲,心中悲憤交加。她征戰沙場多年,立下赫赫戰功,到頭來,竟是落得這般田地!
「怎麼?怕了?」
令暎見宜雅臉色蒼白,心中更加得意, 「可惜啊,已經晚了!來人,給我把她綁了!」
幾名寶昌士兵一擁而上,将宜雅死死地按在地上,捆了個結結實實。宜雅奮力掙紮,卻無濟于事。
「令暎!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若殺了我,就等着兩國不死不休吧!」
「哈哈哈,兩國不死不休?」
令暎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宜雅啊宜雅,你不會真的以為,景國會為了你,而與寶昌國開戰吧?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報」
「啟禀元帥,邊關急件,嘉甯關主帥蕭天藍,率兵紮營寶昌國邊境。方城關主帥,請元帥回援」
令暎不再理會宜雅的怒罵,大手一揮, 「撤!」
硝煙彌漫,血流成河。曆經數日激戰,卓川戰場終于安靜下來。
安寶聯軍丢盔棄甲,狼狽逃竄,隻留下滿地屍骸,無聲訴說着戰争的殘酷。
景國雖然赢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但自身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寒曦王厲芮霜一身戎裝,站在城牆上,眺望着遠方。她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隻有無盡的落寞和疲憊。
「王爺,您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還是去休息一下吧。」身旁的副将容茂筠輕聲勸道。
厲芮霜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宜雅失蹤的消息,如同巨石一般,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報——」
馬上士兵高聲喊道:「啟禀王爺,前方發現寶昌國元帥令暎蹤迹,看樣子……像是要撤退了!」
「撤退?」
本孤容心中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寶昌國和安國聯手攻打景國,如今安國軍隊還在城外,寶昌國卻突然選擇撤退,這其中定有蹊跷!
厲芮霜心中隐隐覺得不安,便派遣了數批斥候前往寶昌國軍隊探查虛實。
幾日後,類秋穎身穿盔甲,風塵仆仆地來到厲芮霜營帳。
「王爺,末将懇請王爺能夠下令全軍搜尋宜雅的下落!」他面色焦急,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
話音未落,就見遠處一騎快馬飛奔而來,馬上之人身負箭傷,鮮血染紅了衣衫,正是厲芮霜派去暗中監視宜雅的親衛。
「王爺!不好了!宜雅将軍她……」
親衛強撐着最後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她被寶昌國元帥……令暎……帶走了……」
「什麼?!」
厲芮霜心中一驚,一股怒火直沖腦門,「令暎!他好大的膽子!」
「王爺……」
一直沉默不語的類秋穎突然翻身下馬,跪倒在厲芮霜面前,語氣急切,「求王爺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救救宜雅!」
厲芮霜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類秋穎,心中滿是厭惡和鄙夷。
當初為了家族利益,類秋穎可以毫不猶豫地抛棄糟糠之妻;
如今為了另一個女人,類秋穎又可以卑躬屈膝地向自己求情。
如此薄情寡義,反複無常之輩,實在令人不齒。
「類将軍,你這是做什麼?本王自會盡力營救宜雅将軍,你且先起來說話。」厲芮霜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類秋穎的懇求,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類秋穎聞言,隻得站起身來,然而心中卻越發不安。
類秋穎了解厲芮霜了,這位看似溫和寬厚的寒曦王,實則殺伐果斷,心思深沉。如今宜雅落入令暎手中,兇多吉少,而厲芮霜如此冷淡的态度,是否意味着……她根本就沒打算救人?
「王爺,末将有一事不明……」
容将軍上前一步,抱拳說道,「那令暎為何要抓捕宜雅将軍?難道僅僅是因為兩國交戰,想要羞辱我景國将領嗎?」
「此事說來話長……」
厲芮霜歎了口氣,腦海中浮現出本孤容那張清冷絕美的臉龐。
當初本孤容托她調查鎮南侯府滅門慘案的真相,她費盡心思,終于查明真相。
原來,當年寶昌國三公主華爾藍秘密聯姻安國,聯姻隊伍僞裝成百姓,途中被宜雅率軍伏擊,宜雅不知華爾藍身份,逼迫華爾藍充當軍妓。
華爾藍被舅舅令暎和談救回來時,已身心俱殘,華爾藍不堪其辱,自殺。
寶昌國太子華逸雲和華爾藍同父同母,華逸雲震怒,派探子刺殺景國嘉甯關主将蕭天藍以及家人,包括遠在景國皇城,蕭天藍女兒蕭若雲所在的鎮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