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事,」
慎皓月見狀,也不再多言,默默地退了出去。
消息傳回景國皇城,舉國震動。
宜雅,這個巾帼不讓須眉的坤澤将軍,用自己的生命譜寫了一曲忠君愛國的壯麗史詩。
皇帝悲痛欲絕,下旨追封宜雅爵位,正四品榮安子爵,谥号「忠烈」,并命人修建祠堂,世代供奉。
一時間,整個景國都沉浸在一片悲痛和惋惜之中。
卓川的硝煙逐漸散去,原本荒涼的戰場上,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三三兩兩的景國士兵,打掃着戰場。再過不久,凱旋而歸的隊伍便會踏上歸途,回到那個繁華的帝都。
寒曦王厲芮霜身着黑色盔甲,英姿飒爽地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是浩浩蕩蕩的軍隊,以及一衆凱旋而歸的将領。
此次卓川大捷,寒曦王居功至偉,成功抵禦了安寶兩國聯軍,着實狠狠地揚了一把景國的國威。
人群中,本孤容一身戎裝,卻難掩疲憊之色。
此次出征,她親眼目睹了戰争的殘酷,也親手埋葬了不少昔日并肩作戰的袍澤。
宜雅之死,更是如同巨石一般壓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本孤容不禁想起臨行前,宜雅笑着對她說:「本将軍此番定要将那寶昌太子抓來,讓他也嘗嘗做階下囚的滋味!」
可惜,宜雅食言了,她再也回不來了。
「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本孤容擡頭,隻見類秋穎騎着馬來到了她的身邊。
卓川一戰,類秋穎雖然沒有犯什麼大錯,但也毫無建樹,隻能靠着宜雅戰死的榮光,。
「與你何幹?」
本孤容冷冷地回了一句,目光卻始終落在隊伍最前方那抹黑色的身影上。
類秋穎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策馬而來的容茂筠打斷,「類将軍,還不快些跟上,莫要誤了行程。」
容茂筠是寒曦王身邊的副将,為人爽朗,對本孤容也頗為照顧。
「是,容将軍。」
類秋穎應了一聲,深深地看了本孤容一眼,才調轉馬頭,朝着隊伍前方追去。
回程的路上,寒曦王始終沉默寡言,眉宇間帶着化不開的愁緒。
本孤容知道,他是在為宜雅的死而難過。畢竟,宜雅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王爺不必太過傷心,宜雅将軍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王爺如此消沉。」本孤容騎馬走到寒曦王身邊,輕聲說道。
寒曦王轉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本王沒事,隻是可惜了宜雅,她本該有更好的未來。」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生死有命,王爺不必太過自責。」本孤容安慰道。
寒曦王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望着遠方。
夕陽西下,将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落寞和孤寂。
巍峨的皇城沐浴在夕陽的餘晖中,城門大開,百姓們夾道歡迎,歡呼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将天際的雲彩都震散。
凱旋而歸的将士們,身披榮光,騎着高頭大馬,享受着這勝利的喜悅。
本孤容騎在馬上,看着眼前熱鬧的景象,心中卻毫無波瀾。
本孤容想起出發前,父親的墳前,她曾經暗暗發誓,定要為母親報仇,為鎮南侯府讨回公道。
如邊疆戰事已經結束,自己也該繼續追查真相,為鎮南侯府讨回公道。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容茂筠爽朗的聲音打斷了本孤容的思緒。
本孤容回過神來,淡淡一笑, 「沒什麼,隻是在想,這一仗,我們勝得着實不易。」
容茂筠聞言,也不禁感歎,「是啊,若非王爺運籌帷幄,指揮若定,隻怕我們現在還被困在卓川,生死未蔔呢!」
本孤容點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隊伍最前方,那個身姿挺拔,如蒼松般屹立的男子身上。
厲芮霜,景國人人稱頌的戰神王爺。
他仿佛天生就屬于戰場,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是所有士兵心中的信仰。
而她,本孤容,也終将成為他生命中,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吧?
凱旋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進了皇城,直奔皇宮而去。
宮殿内,早已備好了豐盛的宴席。
皇帝高坐龍椅之上,滿面春風,顯然心情極好。
「諸位愛卿,此次卓川大捷,多虧了寒曦王和各位将軍浴血奮戰,才得以保我景國江山穩固,朕心甚慰啊!」
「臣等不敢居功,這都是臣等分内之事!」
衆将齊聲應道。
「好,好,好!」
皇帝連說了三個「好」字,舉起酒杯,「來,朕敬各位愛卿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