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沈初漓走過來,陳歲禾趕忙把嘴裡的冰激淩咽下,又挖了幾勺,正準備塞進嘴裡時,被一把抓住手腕。
堆得冰激淩的勺子被人抽走,陳歲禾讨好的湊過去笑笑,眼睛卻依舊眼巴巴的頂着她手裡的勺子。
沈初漓晃動勺子,某人的腦袋瓜随着勺子移動。
“要化了,浪費。”
看着要融化的冰淇淋,陳歲禾眼巴巴的看向沈初漓,試圖讓她心軟,把冰淇淋還給她。
但沈初漓卻格外鐵石心腸,在陳歲禾耍賴下,依舊把地上的零食全部收拾幹淨。
客廳裡又恢複到以往的整潔模樣。
這個時間,陳歲禾才發現:風雨欲來!
“哎呀。”她故作嬌弱的叫了一聲,開始控訴:“我身體,好不舒服呀。”
先發制人這招,算是被陳歲禾玩明白了。
她挨挨蹭蹭到沈初漓身邊,見她不理自己,便主動拉開她的胳膊鑽進她懷裡,黏黏糊糊的抱着她撒嬌。
“我錯了嘛,不要生氣,好不好?”
陳歲禾拿捏沈初漓總是手到擒來,幾句軟話,在撒個嬌,無往不利。
看她濕漉漉的眼睛,沈初漓歎氣投降。
知道她隻是嘴上認錯,下次還犯,但也舍不得再對她擺臉色了。
“沒有不讓你吃,家裡的一切都屬于你。”沈初漓将她往懷裡颠了颠,抱緊了幾分,“隻是為了你身體着想,下次少吃點冷飲好嗎?”
理論是這麼個理論,但饞瘾犯了,誰能拒絕的了?
陳歲禾猶猶豫豫,不敢給保證。
兩人無聲對峙片刻,沈初漓搖旗投降,底線再往後退一步:“那在我監督下吃,可以嗎?”
其實這個也不太行。
但想了想,陳歲禾委委屈屈點了點頭。
沈初漓的懷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一抱,就不想下去了。
在她懷裡打了個哈欠,睡意襲上來,陳歲禾抱着她閉上了眼睛。耳邊清脆的鍵盤聲,成了催眠的白噪音。
沈初漓一手抱着人,另一隻手卻在鍵盤上翻飛着。
她手裡的證據已經提交完了,因為事關重大,執法人員審核辦理了也很快。
網絡上還沒察覺到呢,一記藍底白字的官方通報便在帶着大V的官方微博發了出來。
上面簡斷的幾句話,卻隻概括了徐浩他們那些人罪行的冰山一角。
寥寥幾筆,卻是有些人短暫的一生。
通告剛發出時,還有許多人以為是假的,哪個膽子大的在開玩笑,甚至有人跑底下勸博主不要幹這種敗壞執法機關威嚴形象的事情。
誰知道,點進去仔細看了後才發現,沒開玩笑,是官方本官。
衆人嘩然一片。
前一段時間徐浩上過熱搜,許多路人網民對這個名字有幾分印象,但“花園”卻是許多人第一次聽到。
之前有人監測着輿論,出帖必删,導緻“花園”的傳播範圍并沒有全方面覆蓋。
如今徐浩蓋章了要锒铛入獄,徐父在ICU生死未蔔,老管家不知所蹤,背後監測輿論輿論的水軍公司連工資都發不下來,沒反潑油,已經是此時此刻他們最大的職業素養了。
但這因素,都并不妨礙衆人看完那冗長又壓抑的調查報告後憤怒的情緒。
一時間徐氏真變成了過街老鼠,不但高層管理被問候,甚至一些底層員工也被問候。
徐氏許多員工忍受不了這漫天的惡意辱罵,紛紛遞上辭呈,短短幾天,徐氏俨然成了一副空殼公司。
緊接着,徐氏前會計處組長倒油,實名舉報徐氏賬目問題,利用漏洞逃稅漏稅。
有一便有二。
商圈裡,雪中送炭難得,但火上澆油常見。
有合作商指責徐氏陰陽合同、走後門、撈油水……
徐氏一屆行業龍頭,瞬間人去樓空。
徐浩公審那天,沈初漓專門提前一天跟陳歲禾導員請假,把她接回家裡。
陳歲禾一路上問了許多次她要做什麼,沈初漓都沒有直面回答,而是捏了捏她的臉頰,笑着說明天她就會知道。
陳歲禾被吊着,急的抓耳撓腮。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沈初漓帶着她來到了徐浩公審的法院,門口早有人早早等着了。
“歲禾。”李朦帶着口罩,看見她們過來了便走過來打招呼。
但這次不是她獨自一人,跟在她身邊的還有幾個“花園”裡以往的“同事”,如今的朋友。
看見李朦,陳歲禾便隐隐有了猜測,但是她不敢确認。
徐家不說權勢滔天,但也算得上有權有勢。
不然怎麼會能毫無波瀾的囚禁一個活生生的人,和一群活生生的人?
她扭頭看向沈初漓,眼中帶着希冀又帶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