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冕之對上秦茗的眼神,鎏金色眼眸中仿佛湧動着岩漿,她控制不住的戰栗起來。
可這一刻,她又分明地看清了秦茗這雙眼睛隐藏在冷靜和審視之下的……憤怒和失望。
刹那間,向冕之心裡莫名空缺了一塊。
邁巴赫一掠而過,穿過明亮的大橋後,開進了幽幽夜色之中,車内光線再度暗下來。
回到暗處之中,看不清總令自己失控的那張容顔後,向冕之的理智回籠,脫口而出:“秦茗,你聽我解釋。”
“好啊,你解釋。”
秦茗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獵人冷眼旁觀獵物的無用掙紮,但隻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她的内心是怎樣的五味雜陳。
向冕之攥了攥手,發覺自己掌心已經是冷汗泠泠,她側眸看秦茗,女人的面容隐在夜色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
總不會是什麼好臉色就是了。
向冕之内心苦笑一聲,嗫嚅道:“如果……如果說我是猜的,你信嗎?”
一片寂靜之後,秦茗低笑一聲,笑得向冕之心頭毛毛的,馬上改口:“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就在向冕之斟酌着詞語給秦茗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時,車子一停,司機陳叔降下擋闆,“到了,老闆。”
秦茗推門下車,意味深長:“要是找借口來敷衍我的話,舌頭就割了吧。”
她語氣陰森森的,向冕之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一開始覺得秦茗應該隻是吓吓自己,可是想到世界劇本裡原主的下場,她又有點不太确定。
不會的不會的,她又不是原主,不會幹那些壞事,秦茗怎麼會那樣對待她呢。
撫了撫亂跳的小心髒,安慰自己過後,向冕之拎着剩下的一隻高跟鞋下車跟上了秦茗。
從花園到複式别墅的小路上鋪着鵝卵石,赤腳在上面踩着有些硌腳,不過向冕之還沒有那麼嬌弱,三兩步就追上了秦茗。
“你生氣了嗎?”
秦茗腳步一頓,卻不曾想身後那人竟徑直撞了上來,雖然向冕之很快推開了,但高等級Omega敏銳的嗅覺讓秦茗又聞到了那絲絲縷縷擾人的果酒香。
她閉了閉眼,轉身看向罪魁禍首,“想好解釋了?”
視線即将接觸的一瞬間,向冕之條件反射地低下頭,仿佛手上拎着的那隻高跟鞋都變得沉重無比,她的心也沉甸甸的。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秦茗,藥不是我給你下的。”
秦茗呵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轉身,向冕之咬了咬唇,隻得繼續跟上去。
一直到别墅門前,進了門,秦茗去紮了抑制劑,回到客廳坐着,也沒再說一句話。
向冕之坐立難安,秦茗一直沒有表态,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頭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捱。
“小姐,你和夫人這是……”王姨從管家房出來,注意到了向冕之脖子上的咬傷,震驚到無以複加,表情管理都做不好了。
秦茗正坐在沙發上對着手機敲敲打打,聞言頭也不擡,“給她消毒一下。”
王姨表情複雜,很快拿來了醫藥箱,取出生理鹽水,粗糙的手拈着棉簽湊到向冕之跟前,向冕之看着就覺得疼,小聲道:“我、我自己來就可以。”
王姨看了下秦茗,見老闆沒用表态,猶豫了下沒動,倒是秦茗聽見聲音,終于擡起頭來,定定地往這邊看了幾秒。
向冕之咬住下唇,再次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