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遠在西北的某個新成立的研究所,依舊燈火通明。
穿着封閉防護服的人員進進出出,慌亂之中卻依然井然有序。
封閉的實驗室門外重兵把守,而實驗室裡面,氣氛也是一片凝重。
頭發花白的教授看着學生展示在自己眼前的報告,驚呼道,“你說什麼?之前的實驗體摘除的心髒在常溫存放條件下依然維持着正常的跳動?”
昨天晚上,一道緊急的調令把他們這些生物科學和醫學方面的專家全都彙集在這個西北人迹罕至的研究所裡。
他們本來還不知道要做什麼,直到今早淩晨,五架直升機停留在研究所裡,送來了四具實驗體讓他們研究。
在對實驗體進行了第一輪檢查之後,他就發現,即使實驗體依舊可以活動,但他們的身體細胞好像早就已經失去了活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把那些本儲存于人體細胞中的能量全都吸收了。
但與之相反的是實驗體的心髒。他們的心髒的活性都超過了一般人,而且顯然有活性越來越強的趨勢。
所以他們選擇了兩具實驗體進行解剖,對他們異于常人的心髒進行離體研究。但即使做好了思想準備,實驗結果還是讓他驚訝。
一般心髒離體後在冷凍的條件下也不過存活四個小時左右,但是如今那個離體的心髒卻在常溫保存的情況下維持活性超過了十五個小時,這怎麼能不讓人驚訝呢?
老教授聽着學生的彙報,覺得好像已經找到了研究的突破點,“還有什麼其他的變化嗎?”
“有的。”
年輕的學生把手上平闆的畫面調整到保溫箱内部,“一号和二号實驗體的心髒外面都長出了一個比乒乓球稍微小一點的肉球,您看,就是這個。”
學生繼續道,“一号是常溫儲存,二号是低溫儲存,但是與之前的猜想不同的是,常溫儲存的心髒反而要比低溫儲存的活性更強,結出來的肉球也更大一些。”
老教授看向屏幕,亦是吃了一驚,之前解剖的時候并沒有發現肉球,竟然是離體之後長出來的麼?
那肉球明顯的比心髒的其他地方顔色更鮮豔,肉球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控制着心髒裡面血液的流動。
老教授沉默了一會兒,“把一号箱和二号箱裡的心髒都取出來,準備手術台。”
“是。”
手術台很快就準備好,老教授拿起手術刀,在那不停抽動的心髒上面輕巧地劃了一刀。
小肉球表面的那一層血色薄膜裂開,露出裡面包裹的東西。
老教授小心的把那東西取出來。
明亮的燈光下,圍觀的衆人都看清楚了那是個什麼東西,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是什麼?”
……
第二天,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
黃麗萍守了一夜,精神不好,早飯就是蔣倩和任茹做的。等着吃了早飯,黃麗萍就去休息了,蔣倩則想起了昨天中午說的事情,和蔣為民一起在附近的山坡上找起了野菜。
因為山上平時很少有人來,廟裡的人又有菜園子,所以山上的野菜還是挺多的,出門的時候拿的兩個大塑料筐,不一會兒就裝滿了。
終于有綠色蔬菜吃了,蔣為民很高興。
“我跟你說,這山上的野菜啊,好吃的很,焯水之後簡單放點鹽和生抽調味,就是一道好吃的涼拌菜。吃面條的時候也可以放一點,一點兒不比超市買的小青菜差。”
他翻着手裡的筐子,“最近青菜吃少了,辰辰最近上廁所都不是很通暢。我看這一片還有很多,等中午吃完了這些,傍晚咱們再來找一找……”
他說着,擡眼卻看到不遠處自家車子旁邊又停了好幾輛車,好多人氣勢洶洶地往自家車子那邊去。
“怎麼回事兒?”怕家裡出事兒,蔣為民匆忙趕去。
蔣倩也看到了,連忙跟上。
等他們走到自家車子跟前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的車子已經被圍起來了。
蔣東正堵在車門口,看着像是在跟車子外面的人交涉。
“你們在做什麼!”
蔣為民快步插進去,擋在兒子面前,看到是見過的人臉色才好了些,但眉頭依然緊皺,“這是怎麼了?你們有什麼事兒?”
“沒事沒事兒,叔,誤會,都是誤會。”
來人笑着道,“這不是昨天覺得呆在這邊挺舒服的嘛,我們就趁着溫度還沒升起來提前來了,我們這次來的人有點多,所以想着來跟你們家打個招呼。”
“哦。”蔣為民的臉色卻沒有緩和,他審視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道,“那我們知道了,你們走吧,我們要休息了。”
“行,不好意思啦,叔,我們現在就走。”
來人倒也沒有多糾纏,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轉身去了旁邊。
看他們走遠了,蔣為民才和蔣倩一起上了車。
蔣為民:“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兒?”
蔣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開車從廟裡出來,我看打頭的車車牌還是昨天的那個,就沒管,誰知道他們下了車就往咱家這邊來,剛說了沒兩句,你們就回來了。”
雖然對方這次确實沒做什麼,但是剛剛那被包圍的一幕讓人心裡不安。
那麼多人,萬一有什麼想法,隻靠他們家這老老小小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蔣為民想了想,道,“下次要是再有這麼多人來,你覺得危險,就開着車直接跑,别管我們。我們會藏起來,等着你回來接我們。要是跑不過,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保住命最重要。知道嗎?我看這天呀,是要徹底亂了。”
“爸,你别這麼說。”蔣東道,“他們不是也沒做什麼嗎?或許就是像他們說的那樣,來打個招呼,您别多想,再說了,要跑咱們肯定也是一家人一起跑。把你們抛下,我成什麼人了!”
蔣為民和蔣倩對蔣東的看法卻不敢苟同。
不管那些人有沒有惡意,蔣倩都慶幸自己和父親回來的及時,她想了想道,“東子,防人之心不可無,下次要是再碰到這事兒,你也别開門下車,就在車裡躲起來。”
“躲起來也沒用吧?萬一他們要是生氣了砸車怎麼辦?”
關系到他們家唯一的交通工具兼臨時住所,蔣東不得不謹慎對待,“這可是咱們家最後的一輛車了。”
這輛車現在對他們來說,也算是第二個家了。
不想卻聽到蔣倩道,“他們砸就砸,隻要你不出去就行。這輛車他們砸不壞的,他們也不可能上的來。隻要你們不下去,就絕對安全。”
“你當咱們家的車是坦克啊?”蔣東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
蔣倩卻沒理會他語氣中的嘲諷,“說不定還真是坦克呢?”
蔣東:???
你是癔症了麼?睜眼說瞎話?
他剛想這麼吐槽,卻看到蔣倩一本正經的臉,話又被咽回去了。
不隻是因為姐弟血脈天賦的壓制,還是因為自從下暴雨以來,他這個姐姐是真的有點兒邪性。若說之前,他是怎麼也要懷疑一下的,但是現在,他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
蔣倩自然不知道自己便宜弟弟心裡的吐槽。
把系統和車子的事情說出來,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且不說綁定的這輛車本來就是家裡的,末世降臨,家裡的親人也是她不能抛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