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位金盞花老祖宗在看到姬将晚的一瞬間,就因為怒火中燒把周圍的一切都自動忽視。
一門心思的撲在這個不讓她省心的後輩身上,渾然忘記了在姬将晚身邊存在感也不低的伊栀,
直到伊栀靠近進門左手邊那具被毒瘤釘在牆上的屍體的時候,金盞花老祖宗才突然意識到姬将晚并不是一個人回到8012的。
她偏頭随即歪了歪腦袋,凝視着此刻背對着她看向牆壁上那具屍體的伊栀,剛想詢問這小姑娘是誰的時候。
非常有眼力見的姬将晚咳嗽一聲,讓金盞花奶奶把目光重新轉移到了她身上:“這位是來自「臨海域境」域都添海市的伊栀,是我請過來的客人,也是那位郁泱泱的朋友。
伊栀,這位是金盞花奶奶,同時也是「保障局」的局長塔塔爾鳴伊。”
聽到姬将晚的聲音,伊栀連忙轉頭,直接對上了這位塔塔爾鳴伊的眼睛。
她上前一步,将左手放于右肩微微彎腰,在禮儀上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你好,塔塔爾局長,初次見面,我是伊栀。”
她覺得這位金盞花老祖宗可能并不喜歡别人稱呼她為奶奶,畢竟長得這麼年輕應該不是很希望别人把她叫老吧?
至少如果自己像塔塔爾鳴伊這樣,肯定不願意别人叫她奶奶的。
畢竟叫阿姨都已經很讓人傷心了,叫奶奶那她不得原地爆炸?
事實證明,伊栀的想法一點兒也沒錯,聽到人家這麼恭敬的叫她塔塔爾局長而非那個一下子把她叫老起碼一百歲的稱呼。
塔塔爾鳴伊非常受用,她笑眯眯的擺擺手:“不用這麼見外,我不是那種拿身份壓人的人,可以随意點,叫我鳴伊就好。”
姬将晚聲音平淡的說:“事實上以您的年紀,叫一聲太奶都為過!畢竟金盞花老祖宗在整個「桫椤域境」的保障系統中都是如雷貫耳的稱号。”
然而話音剛落,姬将晚的頭頂突如其來的被鳴伊給來了一拳,她吃痛的捂着自己的頭,在這一瞬間,伊栀隻覺得姬将晚的域主人設在她這裡碎了個精光。
她突然有一個疑問,是不是在所有域主背後都有一個能壓得住她們的人?
盡管郁泱泱有一位「先導者」作為恩師,但從她提及這位「先導者」的語氣來看,貌似不怎麼尊師重道。
反倒是作為侍衛的克爾倒是能偶爾拿捏一下郁泱泱,就比如說郁泱泱有一天想要罷工出去騎馬,然後還沒偷跑出去呢。
就被克爾提留着扔進辦公室了,有時候伊栀甚至覺得克爾可能不是護衛,而是專門看着郁泱泱工作的老媽子。
但也情有可原,畢竟郁泱泱才22歲,但放在姬将晚身上也太離譜了吧?她都27歲了,進入職場的時間肯定比郁泱泱還長。
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域主,怎麼……呃,還能被一個小小局長拿捏?難不成這位金盞花老祖宗輩分比她想象的還大?
塔塔爾鳴伊收回拳頭,雙手叉腰:“就算我真的是你太奶,你也不準在公共場合叫我太奶!
真是的,都把我叫老了,還有那群臭小子們,成天局長不叫就愛叫太奶奶,本局依舊年輕貌美!
就算再在局長位置上幹他個三五百年都完全沒問題,當然,前提是「桫椤域境」還能再存活三五百年,而且你的身體……說實話讓人憂心忡忡。”
姬将晚微微搖頭,轉頭看向伊栀身後那個有規律呼吸的毒瘤,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我的身體是其次,而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眼前這個大麻煩。”
伊栀重新轉過頭看向牆壁上的毒瘤,微微眯了眯眼,就在這個時候,塔塔爾鳴伊走上前,來到伊栀的身邊,點開了自己手腕上的終端:“就在剛才,它暴動過一次,應該是同感同源的同類影響到了它。
結合翁卡那小子同步抄送過來的報告,是在一個小時前發生在伊克塔爾橋上的那個。”
伊栀轉過頭看向姬将晚:“這就是你需要我幫忙的東西?恕我冒昧,坦白直言吧,我一個人根本解決不了。
而且看上去現在在我們面前的東西應該比伊克塔爾橋上的更難解決。
而先前在伊克塔爾橋上的時候,也并不是我一個人解決的那東西,你要找也應該是把我的朋友一起找過來。”
姬将晚搖搖頭:“不,我知道你們在伊克斯塔橋上都做了些什麼。
但别忘了,現在場地完全不一樣,且不說那位邢桉先生現在是否還能有精力将他的召喚物召喚出來。
就算真的召喚出來了,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态和身體素質,也不一定能長期維持召喚物高強度的作戰模式。
而且眼前的夢醒樹比你們當時見到的那個更加難以解決,因為……在我們面前的其實并不是它的本體,它的本體在這家酒店的某處藏了起來。”
伊栀:“!!!!!”
什麼!她重新擡起頭看向那個毒瘤,而這個毒瘤像是聽懂了姬将晚的意思以及看到了伊栀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那綠油油的身體居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一道綠色的黏液毫無征兆的朝着伊栀噴射了過來。
伊栀正準備出手呢,結果一個比她人還大的類似電蚊拍一樣的東西直接擋住了那團黏液。
伊栀偏過頭發現塔塔爾鳴伊單手握着這比人還大的球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揮動手中的球拍,把黏液重新砸回了那個毒瘤身上。
視線被塔塔爾鳴伊的球拍擋住,伊栀隻能聽到像某人被砸到肚子吐血一樣的聲音。
在這個聲音消失後,塔塔爾鳴伊收回手中的球拍,隻是輕輕揮一揮手,手中的球拍就憑空消失。
隻見這位金盞花奶奶随意的拍拍手,随後單手叉腰對那團毒瘤道:“欺負小朋友算什麼本事啊?有本事沖着你姑奶奶我來啊!
打的你爹媽都認不出來!沒記錯的話你小子的同類還欺負了一位小朋友吧?
把人小朋友差點折磨了個半死,人小朋友暫時整不了你,姑奶奶我可有的是法子整你!”
伊栀這才發現原本飽滿的毒瘤此刻因為噴射出來的毒液又被塔塔爾鳴伊一球拍打回去萎縮了不少,毒瘤的呼吸也随之微弱了不少。
但很快那萎縮的肚子很快又漲大起來,而那具屍體也随之變得更為幹癟和皮包骨頭,就好像是那顆毒瘤吸走了這個人身上的養分。
就和先前在伊克塔爾橋上伊栀透過加勒K的眼睛看到的那樣,那個毒瘤也是一開始附着在某輛懸浮車上最後把這裡面的其中一個人硬生生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