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這你都不知……”周文骞頓住話語,隐隐感覺不太對勁,“你問這個幹嗎?”
“沒幹嘛。不過感覺你的想法多少有點自以為是。你這不是在變相責怪你二哥奪人所好?”
“少曲解我的話,你又知道什麼!?”
“何況能讓出去的,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溫禧冷靜開口。
“嘁,你倒是挺會自我安慰的。”周文骞嗤笑,一時玩心四起,也早将某人的勸告抛到腦後,半開玩笑,又故意譏諷:“不喜歡能等五年?不喜歡能以公事的名義跑到她在的城市來回折返,最後還在那裡開了個公司?”
眼見着溫禧的神情似乎挂不住,周文骞心裡稍微舒服了點,才漸漸緩了語氣,“不過你能讓我哥從過去走出來,說實話也功不可沒。但要說能維持多久,得看你以後有多大能耐了。”
話語剛落下,邵雪從洗手間那邊轉出來。
待看到他們站在外面,神色各異,詫異道:“你們聊什麼呢?”
周文骞清了清喉嚨,恢複如常,“沒什麼。你怎麼磨磨唧唧的。”
邵雪沒理他,注意到溫禧臉上的異樣,剛想仔細确認,就聽溫禧淡淡道:“我和昭昭先去泡溫泉了。”
“好的。那我晚點過去找你們。”
溫禧點點頭,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
邵雪盯着溫禧的背影,疑惑問:“你是不是又說什麼難聽的話了?溫禧好像也沒對你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吧?”
“我哪兒敢呢?她現在可跟着我大哥,吹個枕頭風就能把我整死,可不敢招惹。”
“不至于吧,你也有怕的人?”
“行了,閉嘴。”
……
溫禧和徐昭昭一塊兒泡完溫泉,直到感覺渾身肌肉徹底放松後,又聊了會兒天,才各自回房休息。
關門後,溫禧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休憩,等四周寂靜下來,心頭絞緊的感覺才漸漸分明。
幸好,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半醒半睡間,她似乎聽到門鈴在響。
溫禧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腦袋,以為是隔壁在吵,便沒有去理會。
直到她依稀感覺有人刷開了她所在套房的大門,聽見電子門叮鈴的聲音。
吓得溫禧立即從床上彈起,神情警惕地起了身走到卧室門口,打算一探究竟。
她随手從一旁拿了個花瓶背在身後握緊,渾身緊繃地看着面前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正要大聲呵斥,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走進來,正垂眸随手撣着沾在肩頭上的雪水。
待認出來人,溫禧愣住,沒想到周北堯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周北堯擡眸就看見溫禧,視線上下打量她,瞧見她衣着單薄,不動聲色地在門口堵住,并對要跟進來送行李的助理道:“你先走。”
“好的周總。”
等助理離開,周北堯推着行李,将門關好,這才轉頭看向明顯被震住的溫禧,神情似乎有幾分戲谑:“吓到了?”
“你不是不來嗎?”溫禧心頭跳了跳,不明白這人到底為什麼總能在她開始想解決辦法的時候,又要做出擾亂她決策的舉動。
屋内暖氣很足,有點熱,周北堯一言不發地卸下手套以及外套,走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又注意到溫禧手上握着的幹花花瓶,回想起進門時撞見她那副警惕模樣,認真道:“真吓到了?抱歉。”
溫禧察覺他的視線,後知後覺把手上的花瓶放下,隻覺得有點累。她語氣悶悶道:“我先睡了。”
周北堯眸光微閃,放下水杯,跟上她去了卧室。
見她好端端蓋着被子躺在床上,周北堯想了下,決定先洗漱完再來找她,依舊沒有對于自己為何突然到來,作出解答。
聽着浴室那邊傳來的動靜,溫禧被子下的手微微收緊,思索待會兒該怎麼面對他。
原本他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溫禧此刻卻覺得壓抑難安。
沒多久,周北堯套了浴袍走出來,腰際帶子松松垮垮系着,露出結實而肌肉分明的胸膛。他瞥見室内燈暗了些,便走到溫禧面向側躺的那一邊,就着床沿坐下,垂眸盯着她。
待他靠近時,溫禧就清晰嗅到他身上的沐浴香氣,同時還帶着幾分侵略性。
她早在他出來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同時猛地掐着掌心,一動也不動,看上去像是睡着的模樣。
未料,她聽見上方傳來一陣輕笑,有人在她耳垂上輕輕捏了捏,“這會兒又不想見到我了?”
聽出被戳穿裝睡,溫禧猶豫幾秒才睜開眼眸,對上他溫和深邃的目光。
遲疑片刻,溫禧緩緩開口:“我不喜歡這種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