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我們真要去這顆邊緣星?”
前往R0996星的飛船上,副将疑惑發問。
“就算那個代打是萬裡挑一的天才,您已經知會了軍事學院,他們想必會把後續處理妥當,不需要您親自前去。”
聯邦軍事學院辦事高效,紀律嚴明。哪怕校長羅蘭上将多年來處于半隐退的狀态,也從未在人才選拔上出過任何漏洞。
隻是這次的情況并不尋常。
在那天七連跪之後,愛德夜裡輾轉反側——不全是因為丢臉,雖然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被一個代打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并且越複盤便越是覺得,有那樣水準的人絕不該是初出茅廬的學生,絕對身經百戰。
難道是軍部有誰一時興起,跑去找點樂子?
可他試探過一圈最近去過“SHEN”所在的R0996星的人,都沒找出任何端倪。
将可能性一一排除,愛德心中最後隻剩一個答案——深雨戰争結束後,出于種種原因,相當一部分将領沒有接手任何聯邦職位,選擇了偏遠的星球隐居避世。在邊緣星上的,或許是一位隐世已久的聯邦功勳!
他有心拜訪羅蘭上将,向她确認自己的猜想,卻得知她月前雖然回了中央星,但行蹤不定,大約要等深雨戰争慶典開始後,才會在重要場合出現。
但愛德已經等不及了。
一來他實在很想問問對方究竟是怎麼操縱的機甲,二來,與這種聯邦的功勳見面總歸沒有壞處。
他想着,仔細叮囑副将:“如果有機會見到那位先生,禮數一定要周全,别擺一點架子。”
——
不論是遊戲裡還是遊戲外,這幾天的風波宋連旌一概不知——他根本沒上過線。
他完成了沈标的懸賞,也早就拿回了瓶子,實在沒有興趣繼續喊打喊殺的機甲遊戲。
昔日束之高閣的白色花瓶裡插上了新的綠蘿,挂在修理店陽台上。
他按時按點澆水,嚴格控制用量,希望這一次的綠蘿可以活得久一些。
紀小遊說他每天除了澆花就是養貓,都快懶出花了。看看人家喬治亞,每天學習得廢寝忘食,頭懸梁錐刺股。
宋連旌:“是他考試又不是我考試,我勤快有用嗎?”
紀小遊:“。”
這厮竟然還厚顔無恥地補充:“你都說了,我在這書裡就是個路人,我每天混日子,是盡路人的本分。”
紀小遊咬牙切齒:“……這也不是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理由!”
鹹魚宋某假裝沒聽見,回去給歲歲做它的定制外骨骼去了。
然而快樂的懶覺并沒有一直持續下去,喬治亞去參加修理師考核當天,宋連旌還是破天荒早起了一次。
他上學的時候,每逢重大考核,老師都要把他送到地方,說上兩句鼓勵的話。
他雖然算不上喬治亞的老師,但考試之前,總歸還是鼓勵一下的好。
剛巧考核場地在北岸的棱鏡大廈,層中有一片供寵物活動的空中花園,他可以帶着歲歲欣賞新的風景。
歲歲不到一歲,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他不能總把它拘在一片天空下面。
宋連旌想着,抱着貓走下樓梯,就看見紀小遊拎着三袋早餐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出事了!”
“什麼?”考生喬治亞條件反射般扭過頭。
“外面一下子聚了好多人,都往咱們店這邊走,看着來勢洶洶的。如果不是賣煎餅果子的李大爺給我指了條小道,我八成被堵路上了!”
幾乎就在紀小遊話音落下的瞬間,修理店外,嘹亮的鳴笛聲響起。
一輛又一輛飛梭從遠方聚攏而來,懸停于鹹魚修理店上方。同時,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群舉着人舉着牌子和喇叭,從上到下包圍了鹹魚修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