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輕跳在鋪開的紙上,尖尖的喙輕啄着擱置一旁的毛筆。
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走近的身影。
來人輕手輕腳地解下綁在鴿子腿上的竹筒。
順手撫摸了一下鴿子。
然後轉身對坐在桌邊的人說道:“看來,周大人那邊的情況似乎有些棘手,鴿子下雨還飛這麼遠,實在少見。”
甯蕭澤問:“信上說了什麼?”
甯逸澤很快就看完了拆開的信,将信件遞給了桌邊的人:“你看看吧,感覺情況不太妙。”
甯蕭澤接過,看完信神色微動,取過一旁的銅盤。
将信在蠟燭上點燃。火光跳躍,信紙化為灰燼掉落在銅盤裡。
甯蕭澤看着升起又逐漸散去的煙霧,沉聲開口:“秋瀾縣的情況,确實不容樂觀。”
甯蕭澤沉思片刻,喚來無聲低聲吩咐:“讓清晗帶着我的手谕,速去支援。你務必确保他們安全。”
無聲領命,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
“地方知府真的敢這麼做?那豈不是……”甯逸澤目光轉向他,話語中帶着難以置信。
随後甯蕭澤正色地看着甯逸澤:“五弟,你派人暗中支援他們。”
甯逸澤回應道:“大哥放心,此事關乎重大,我會謹慎處理。”
甯蕭澤點點頭,眼中流露出贊許:“你行事一向穩妥,我自然放心。”
甯逸澤起身:“那臣弟先行告退,去安排相關事宜。”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縣衙内,知府李知年坐在案前,眉頭緊鎖。
眼前擺放着一封密信。信中的内容讓他的臉色更加陰沉。
“這麼快就行動了,看來,我們需得加快步伐啊。”李知年低聲自語,眼中閃過狠厲的目光。
他走到窗邊,目光穿過窗棂,凝視着窗外。
“大人,有何吩咐。”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李知年的身後,聲音低沉冰冷。
李知年沒有回頭,他的目光依舊鎖定在窗外的黑暗中。
“按計劃行事。”他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記住,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黑衣人點了點頭,再次融入了夜色,仿佛從未出現過。
轉身回到桌前,桌上的燭光搖曳,映照出他臉上的陰晴不定。
與此同時,一隊騎兵在夜色中疾馳,他們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長,馬蹄聲在風中回蕩。
為首的李清晗神色凝重,目不斜視,緊握着甯蕭澤的手谕,快馬加鞭地趕往秋瀾縣。
第二天清晨,周大人本打算前往縣衙拜訪張秉和,了解災情的最新進展。
然而,他剛走出客棧,便發現災民們正絡繹不絕地湧向一個方向。
他站在不遠處觀察着:“這是有人在施粥嗎?”
然而這個場景卻引起了徐達的警覺。他覺得在這個時間地點,這種突然出現的施粥顯得頗為可疑。
他低聲提醒:“周大人,小心為上。”
衆人沿着小巷往前走。
雨淅淅瀝瀝地落下,給這座小城披上了一層薄紗。
一名老婦人顫顫巍巍地推着攤子,攤子被經過的人,不小心碰倒。
東西骨碌碌地滾了一地,老婦人也跌坐在泥濘中。
周大人身邊的鄧康迅速上前扶起老婦人,而周大人則幫她扶起倒了的攤子。
突然間,周大人瞥見老婦人往旁邊一使眼色,他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順勢拉了一把鄧康:“小心。”
鄧康反應敏捷,抽出匕首,擋住了飛來的暗器。
隻見剛才看似無所事事難民模樣的三四個人,突然抽出刀,向周大人一行人沖來。
徐達拔劍擋在周大人面前,沉聲質問:“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
“少廢話。”其中一人突然揮刀向徐達砍去。
徐達将他們的攻擊一一化解,
這些人似乎隻是想吓唬一下他們,并沒有下死手,便四散逃開了。
雨越下越大,一切痕迹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剛還人來人往的小巷,瞬間變得空曠而安靜。
這座縣城在雨聲的襯托下,顯得越發詭異和神秘。
“大人可有受傷?”鄧康緊張地趕來詢問。
“無礙,你可有受傷?”周大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多謝大人記挂,不礙事。不過咱們還是趕緊避避雨吧,再淋下去,身子怕是要生病的。”鄧康連忙回應。
徐達站在一旁,劍已歸鞘,仍警惕掃視着四周。沉聲道:“确實,我們得找個地方避雨。周大人,我派人去查查那群蒙面人的來曆。”
“諸位若不嫌棄,可以去救濟所休整片刻。”衆人随着聲音看去。
張秉和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有些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