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甯逸澤就急匆匆地趕到了太子府。
甯蕭澤在書房見他神色凝重:“五弟,出了什麼事?”
甯逸澤将密信遞給甯蕭澤:“大哥,你先看看這個。”
甯蕭澤接過密信,迅速浏覽,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竟敢勾結外族,對父皇下手!他這是要造反!”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清晗帶着素瑤走了進來。
手中提着一個布包,顯然是剛從宮中回來。
“父皇情況如何?”甯蕭澤沉聲問道。
素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布包打開,攤開藥渣,放在桌上。
仔細分辨其中的成分後,她将藥渣中的一味藥材挑出。
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其實陛下中的是一種慢性毒,下毒的方式很隐蔽。”
甯蕭澤眉頭緊鎖,看了甯逸澤一眼:“你是說,父皇的病是有人長期下毒?”
素瑤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才确定的。太子殿下請看,這藥渣中的這味藥材,與一種特定的香混合後,會産生中毒反應。隻有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才會生效。”
又取出一張寫滿字迹的紙,遞給甯蕭澤:“這是我近日來的分析。陛下每日服用的藥本身并無問題,但若與劉貴妃身上的香氣結合,便會形成慢性毒素,逐漸侵蝕陛下的身體。”
甯蕭澤接過紙張,目光迅速掃過,臉色愈發陰沉:“果然,藥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人。”
甯逸澤冷笑一聲:“劉貴妃身上的香是刻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與父皇的藥産生反應,真是好計策。”
清晗站在一旁,忍不住問道:“你們查到什麼了?”
甯逸澤将密信遞給清晗:“月賞姑娘在悅仙居親眼看見屹邏族使者将一個小盒子交給三皇子,盒中裝的極有可能是那種熏香。三皇子雖不在甯曌,但他的手下仍在與屹邏族秘密聯絡,顯然在策劃一場更大的陰謀。”
清晗看完密信,臉色驟變:“他們這是要内外勾結,颠覆朝局!”
甯蕭澤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此事非同小可,但我們不能現在就動手。”
甯逸澤皺眉,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大哥,若再拖延,父皇的身體恐怕撐不住。恐怕會陷入被動。”
甯蕭澤轉過身,目光掃過書房内的幾人:“正因如此,我們才更不能輕舉妄動。劉貴妃在宮中勢力龐大,三皇子雖不在甯曌,但他的黨羽遍布朝野。他的妹妹又和屹邏桑羽和親。若我們貿然行動,不僅會打草驚蛇,還可能對父皇不利。”
“真沒想到,他在屹邏族桑羽和親的時候就已經布下這個局了!”清晗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素瑤追問。
甯蕭澤沉默片刻,語氣低沉:“過去差不多小半年了。”
他說完,目光微微垂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桌角,心中翻湧着難以言喻的内疚與自責。
原來,從那時起,劉貴妃和三皇子就已經開始用這種慢性毒藥,一點一點蠶食父皇的身體。
而他作為太子,竟毫無察覺,直到父皇的身體日漸衰弱,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清晗察覺到甯蕭澤的情緒,輕聲安慰道:“殿下,此事并非你的過錯。劉貴妃手段隐蔽,若非我們仔細查驗,恐怕誰也發現不了。”
“素瑤,可有解毒的方法?”甯蕭澤内心雖然為父皇着急,但話語中并沒有急躁,依舊是有耐心地問着素瑤。
素瑤有些發愁:“其實……有點複雜。想解毒,必須得知道香料的成分,之後才能研究解法。”
她的話音剛落,衆人不由得想起五皇子暗衛青岚中的毒,心中皆是一緊。
清晗看着甯蕭澤:“這次需要五皇子的幫忙才行。”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這個香需要長期使用,他們肯定還會繼續交易。”甯逸澤回應道。
清晗見氣氛有些凝重,便提議:“殿下,陪我出去走走吧,就當散散心。”
甯蕭澤溫柔地看着她,點頭應道:“好。”
随後清晗看向素瑤:“素瑤,你和五皇子一道回律親王府,看看青岚恢複得怎麼樣了?”
素瑤愣了一下,随即點頭:“啊,好的。李将軍”
待二人離開後,甯逸澤望着他們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他們都不避人了嗎?”
素瑤沒聽清,回頭看向甯逸澤,疑惑地問道:“五殿下,您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