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你也認識啊!”
喬大治問:“他在哪?”
“就在大門口,他手裡還有好幾單,應該還沒走遠,怎麼,教練也追星?”
齊劉海說着就大笑起來。
她們的笑聲還沒散去,喬大治就開門沖了出去。
“喻頌今!”
喻頌今剛轉動電動車鑰匙,就聽見有人喊他,他轉過頭,見到喬大治駝着背站在風裡。
他愣了愣,“大治哥。”
喬大治局促起來,他徑自支支吾吾了半晌,撓了撓後腦勺,最後還是喻頌今先開口,“原來你在這當教練啊,我那本考早了,應該找你報名來着,就沖咱倆這交情,你肯定得給我打折。”
喬大治幹笑幾聲,“你還在玩樂隊?”
喻頌今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剛剛點外賣的有你學員吧,我送了好幾個,記得讓他們給我好評。”
說完,喻頌今調轉車頭,“我還有好幾單呢,先不跟你叙舊了。”
他背對着喬大治擺了擺手,騎着電動車揚長而去。
喬大治還站在原地,恍惚間心裡響起了鼓點,他的腳尖跟着點了幾下,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喊,“教練!”
他才回過神來,是他的學員叫他。
他已經是個教練了,不再是鼓手。
甯卿還是像往常一樣,一有空就到幼兒園做義工,星星已經可以握着筆在石頭上畫花樣,雖然畫得不夠精巧,但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孫筱眉已經察覺到,星星像依賴媽媽一樣依賴甯卿,一段時間見不到甯卿就會鬧,可正是因為她明白甯卿最初是帶着什麼心思,現在就更加不能再任由星星依賴下去。
那天甯卿正好撞見來接孩子的孫筱眉,甯卿像往常一樣,把孩子交到孫筱眉手裡。
孫筱眉卻忽而拉住她,“甯卿,你以後不要再來看星星了。”
“我不會再回樂隊,這件事你們就别想了。”
孫筱眉一向堅信長痛不如短痛,她學不會繞彎子的話,生了一張刀子般的利嘴,可甯卿知道她有一顆比豆腐還軟的心。
她之所以這麼說,正是因為她還念着在樂隊時候的那份情,如果她不聞不問,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反而棘手。
甯卿不慌不忙,像是沒被那話刺傷,“我是來當義工的,碰巧星星喜歡我,我也喜歡她,跟别的沒關系,筱眉姐,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是要來的。”
孫筱眉不再說話,轉身領着星星逃走了,她必須承認,每見甯卿一次,她就動搖一分。
中秋節當天,甯卿回到姚奶奶家裡,姚奶奶心疼賈雲生大過節的自己在家,就把她也叫了過來,紀汝成連個團圓節都沒留下陪自己的母親過,隻把水攪渾了,扭身便走。
喻頌今也被姚奶奶叫了過來,賈雲生經她兒子那麼一鬧,見了喻頌今總有幾分抹不開面子。
喻頌今卻什麼也不提,隻一口一個賈老的叫着,嘴還是像往常那麼甜,哄得兩個老人高興。
姚安和甯楓來的最遲,還帶來了一個沒見過的年輕人,姚奶奶有些不樂意,也不慣着,直接怼道:“你們倆來了就吃,還帶來一張嘴。”
甯楓隻尴尬地笑了笑,将兩隻手裡的東西都擺放好。
姚安的臉色瞬間黑下來,“媽,這是我同事家的孩子,今天他爸媽值班,我就給他帶過來了,跟卿卿一個學校的,說不準還認識呢。”
甯卿被點到名,随即朝門口一觀望,驚得站了起來,“葉、葉沛遠?”
葉沛遠長相标緻清秀,他朝甯卿點頭示意,跟屋裡長輩問好,又自我介紹一番,言談舉止都大方得體。
姚奶奶對他印象還算不錯,露出笑臉讓他們坐下,姚安笑着讓葉沛遠坐到甯卿身邊,“兩個孩子果然是認識,媽,你看看他們倆,年紀、家世、樣貌都是般配的。”
甯卿驚異地看了姚安一眼,她雖然在意料之外,卻也瞬間明白。
這不是擺明了要給她相親麼?
葉沛遠仿佛早就知道要有這個環節,他溫文爾雅地微笑,和在學校的時候一樣紳士,卻又比在學校時更容易親近。
“見到我很意外麼。”
甯卿僵在原處,不知道說什麼好。
姚奶奶沒說話,顯然是對葉沛遠印象不錯,但對于他成為外孫女婿這事也不算點頭。
姚安的目光落到姚奶奶身邊的兩個陌生面孔,姚奶奶順勢跟他們介紹自己的朋友,喻頌今算是她的忘年交,賈雲生是她的鄰居兼好友。
這次中秋宴是賈雲生和姚奶奶下廚,喻頌今和甯卿打下手,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全是色香味俱全,最中央的那鍋煲了半天的湯升起袅袅熱氣。
喻頌今看出甯卿有些尴尬,掏出手機給她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