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算了吧,别把事情鬧大了。”局勢轉變,來了幫手反而讓裴勝都都有點恍惚了,他很擔心因為自己的事會連累幾個室友,給他們惹上麻煩。
“他們動手打你,這事已經鬧大了,有哥幾個在,絕不能讓你白受欺負!”這點小場面對許一晨來說根本就不算事,真當哥們吃素的?以前跟齊家武他們打球的時候可沒少跟高年級的人幹仗,要是鐵牛也在就好了,
他一個人能把這幾個全收拾了。
長毛沒想到這小子真敢動他,而且手勁兒那麼大,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戰力不在一個層級,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他的幾個同伴也沒有輕舉妄動,平頭男開口道:“這事跟你們沒關系,我勸你們不要摻和進來。”
譚繼雲道:“放你丫的屁!勝哥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欺負我兄弟就是欺負我!怎麼着,你們是準備一起上啊還是等着搬救兵啊?”
别的不敢說,他譚公子出來混就是錢多朋友多,真要搖人,不出半小時就把這裡圍個水洩不通,倒要看這幾個小癟三能翻起什麼浪!
“嘿!住手,幹嘛呢都?”後門來人了,兩個保安聞訊趕來:“怎麼回事這是?”
“你得問他們,我們是來勸架的。”許一晨手上加重力道,疼得長毛又是“呀呀”亂叫!
保安見狀上前勸道:“你先松開他,這哪是勸架的?有什麼事好好說。”
許一晨這才松開長毛,把他推到一邊。
長毛松了松被扭痛的手,指向他叫嚷道:“那小子故意把我的琴摔塊了,老子打他算輕的,不賠錢這事沒完!”
許一晨問了裴勝一句:“怎麼回事?”
裴勝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他的琴放在椅子上,我隻是想挪個地方,結果被他大喊一聲,我一時沒拿穩才掉地上,不過隻是摔塊一個弦扭,背闆掉了點漆,能修好的。”
“哼!要不是被老子撞見了,你怕不是準備把琴偷走吧?”長毛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卻瞟着裴勝身邊那個女孩。
“一口一個老子老子的,你是你娘的老子啊?就你這破玩意能值幾個錢?還偷?”譚繼雲實在受不了這長毛的語氣。
“口氣不小,這琴我花了八千買的,要修琴頭,重新補漆,至少兩千。”
“卧草,還真敢獅子大開口,擺明是要坑咱們啊!”付家俊說道。
譚繼雲沒理會他的話,對長毛說道:“琴呢?拿來我看看。”
付家俊看着譚繼雲,驚訝地說:“咋的,你還會修那玩意呢?”
譚公子得意地跳了跳眉毛。
長毛的同伴解下吉他遞給譚繼雲,譚繼雲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然後掏出厚厚的錢包,數了八十張:“數數,按全新的價格賠給你,錢貨兩清,沒問題吧?”
“我去!壕無人性,真讓他們坑啊?”付家俊一臉黑線。
裴勝在一邊看着心疼得汗濕全身,他哪有那麼多錢買這麼貴的吉他!譚公子拍拍他肩膀:“這都小意思,吉他是我買的跟你沒關系,這裡交給我們,一會你别插手。”
長毛當着所有人的面數了兩遍:“沒錯,清了。”
譚公子二話不說,“砰!”一聲把吉他往地上猛砸,邊踩邊說:“沒見過世面那樣兒,這種垃圾便宜貨也配讓人偷?”三下五除二直接砸了個稀巴爛。
許一晨和裴勝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張大嘴巴看着,心疼不已,八千啊!八千塊錢的吉他說砸就砸了,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長毛幾人面眼看着對方在挑釁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錢也拿了,人家砸的是自己的琴:“你們可以走了。”
“不着急!事情還沒算完,琴的事了了,你打我兄弟的事,是不是也得算算?”譚公子砸完後甩了甩手笑道。
“你想怎麼算?”
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從來隻有我欺負别人的份,什麼時候連這樣幾個小雜碎都敢跟我得瑟了?譚公子給了長毛一個和善的微笑:“怎麼算?當然得……這麼算!”然後猛一拳直接呼他臉上。
長毛完全沒有防備,隻覺一陣劇痛,眼前發黑。這一拳太快了,毫無預兆,完全不講武德!令他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摁倒在地。
“卧槽!”長毛的同伴們終于反應過來,紛紛上來拉扯。譚公子一頓王八拳胡掄,幾個小皮褲小馬夾也是拳打腳踢。
許一晨出手之後,局勢立馬一邊倒,這些個細胳膊細腿的哪裡夠他打的!
裴勝還想上去幫忙,被付家俊一把拉住:“你就别去湊這熱鬧了,這種粗活就交給我們,你上了反而不好收場。”朝阿勝身邊那個女生說:“你看好他,别讓他上去。”說完自己也沖了上去。
三打五,人數根本不是問題,許一晨戰力過猛,一對三還完全在壓着打。對方完全沒想到,這大個子勁太大了,不光手腳長,抗擊打能力也太強了,好不容易打中一拳還跟撓癢癢似的,被他打中一下,隔夜飯都差點給打出來,在不動用武器的情況下,根本幹不過!
裴勝以往習慣了被欺負,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現在,生平第一次有朋友為他出頭,他們說過,以後會為他撐腰,然後他們真的來了,以暴制暴。裴勝第一次有了熱血澎湃的感覺,想要不計後果加入這個修羅鬥場,可是白小惠死死拉住他,看着她焦急萬分又泫然欲泣的樣子,心軟了,他可以不顧一切對敵人出手,可再怎樣也下不了手狠心推開她,隻能在旁邊幹着急。
“别打了,别打了!”兩個保安是有眼力勁的,局勢一面倒,他們也隻是在旁邊不痛不癢地叫幾聲,根本不上手扒拉譚繼雲他們,那小夥八千塊錢的吉他随随便便就砸了,再看這頤指氣使的氣質,絕對是個有錢的主兒,而皮褲子不過是偶爾過來暖場的,誰能惹誰不能惹,這偏架該往哪邊拉他們心裡有數。
皮褲子樂隊被揍得找不着北的時候,一個光頭帶着幾個保安匆匆趕來:“都特麼給我住手!”
無奈一個個都紅了眼,光頭的喊聲屁用沒有,幾個保安隻好上去一一把人拉開。
“嘛呢?都特麼不想幹了是不是?”光頭喝道。
光頭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剛才還在二樓的辦公室和朋友喝酒聊天來着,有人來報酒吧的樂隊和服務員在後面巷子打架,趕緊帶人過來了。
老闆發話了,長毛幾人被拉住後沒有再動手,隻能憤怒地龇牙咧嘴。
譚公子是靠臉吃飯的,拳腳加在身上無所謂,護住臉就行了。他和許一晨兩人個子都比較高,臉上沒挂彩,但身上挨了不少,疼得直嘬牙。付家俊比較油滑,拿他們倆當盾牌,時不時地伸一拳補刀。
最慘的是長毛,譚公子淨揪着他一人下死手,這一通胖揍臉都腫成豬頭了。等他緩過來,感覺嘴裡有股血腥味,一口血痰伴着一顆斷牙給吐了出來。
譚公子朝光頭問道:“你是管事的吧?”
光頭道:“我是這兒老闆,怎麼了?”
“這幾個孫子仗着人多欺負我兄弟,他在這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的賺那麼丁點錢,賺的錢都不夠這幾個孫子坑的,你的人你管不了,我就幫你管管。”
兩個保安無語,還好老闆帶人來得及時,局面還在可控範圍,再打下去可能要血肉橫飛了。
“什麼起早貪黑的?他就是來兼職的,哪來的起早貪黑?不是你誰呀,我跟你說的着嘛我?瞎操的什麼心!”光頭目光掃過人群,問道:“誰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