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龍亦眉心一凜,呼吸微不可聞地變得急促了一些。
付西漫神色如常。
仔細想想,他們兩個人混在一起的時間也有将近一年了,即使這一年裡他們有過數次最為原始親密的身體結合,即使他們就在不久前才酣暢淋漓舒爽至極地做過,而這過程中雙方都極為享受。
可一旦下了床理智一回籠,冷不丁聽付西漫講出這樣一番話,殷龍亦回想起他們初識的從前,雖從沒有擺在明面上講過,但玩玩而已不負責也不計較似乎都是兩個人心照不宣達成的某種約定。
不過付西漫說話的口吻實在難聽,全然沒把殷龍亦當回事的樣子。從來都是這樣,他們隻有在床上才能擁有片刻溫情的時候,他耐性再好也到底是有情緒的人,今天一天到晚都在受她莫名的氣,他心裡也忍了許久的不悅。
殷龍亦眼神很冷,唇邊卻又勾着戲谑的笑:“你說得對,确實輪不到我來操心,隻可惜你真正想讓他操心的人,這個時候已經要成為别人的丈夫了。”
他說完惡劣地擡眼觀察付西漫的神情,想從她臉上找尋些被刺痛到的蛛絲馬迹的模樣。
不過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想象中的憤怒或是嘲罵都沒有發生,付西漫反常地沉默下來,濃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半晌,她撇嘴淡笑一聲,眼底醞釀着暴雪過境一般的寒涼:“謝謝你提醒我啊,不然我差點還忘了,要去參加我妹妹和我男朋友的婚禮。”
那時走得倉促急切,她還沒有跟高顯陽正式分手,他依舊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不過他即将要與趙希冉結婚卻又是一件改變不了的事實。
殷龍亦收起笑容,目光閃爍幾下,從容說:“不用謝,我和高顯陽畢竟兄弟一場,我也收到了他的請柬,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