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付西漫用力砸在地上的碗筷碰撞發出的“哐當”聲響。

玻璃碗落地瞬間碎成大大小小的幾塊，其中一塊順着桌角擦過她的小腿，輕輕帶出一條血痕。她像感受不到疼一樣，置若罔聞地轉身離去。

包廂裡安靜下來，桌子上噴香濃郁的火鍋湯底煮得正旺，鮮紅豔麗的濃湯在不停翻騰滾動，擺了半張桌子的各色配菜整整齊齊，幾乎都沒有被人動過。

殷龍亦靠坐在檀木椅子裡，薄唇緊抿，臉色陰沉到了極緻。

付西漫雙腳泛軟，勉強撐着力氣沿着江邊人行道慢慢走着。她胃裡空空蕩蕩，嬌氣地故意和她作對一般絞痛不斷，扶着路邊垃圾桶幹嘔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有氣無力地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車裡溫度低一些，她不适的感覺緩和了許多。夜風拂面，車窗外是壯麗綿延的長江夜景，被城市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映襯得波瀾壯闊，隔江的景區古鎮嵌在半山腰，從幽深黑暗中散發耀眼的金光照亮半邊天幕，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慶州是座很美的城市。

付西漫是在這裡認識的高顯陽，相識相知再相愛，一直都覺得是一段很美的記憶。

隻是到後來這場美夢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猝不及防地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