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然說：“好的殷總，我給您訂最近時間的機票。”

殷龍亦聽着，淡淡嗯了一句，随即困倦地輕揉着太陽穴。

下午點的時候謝清彥開車回來，慶州雖然過了溫度最高的時期，但秋天氣溫還是不低。謝清彥熱得直吐舌頭，手裡拎着一份打包切好的哈密瓜，讓付西漫放進冰箱凍一會兒晚上吃。

宋璃的計劃書已經發了過來，付西漫抱着電腦漫不經心地看，謝清彥把電視聲音開得有點大，邊看邊咯吱笑出聲。

付西漫劃着鼠标，突然問謝清彥：“你覺得臨江區和平北區這兩個地方，哪個的位置好一些？”

謝清彥從綜藝節目裡擡起頭，不答反問：“怎麼着你要買房啊？”

“不是，我想看一個地段比較好的寫字樓。”

“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要看寫字樓？”謝清彥來了精神，從沙發角落翻到付西漫身旁來，“好妹妹，你這是打算創業啊。”

付西漫想了想，說：“不算創業吧，八字還沒一撇，隻是有點想法。”

“有想法那也是好事啊，你還是要多給自己找點事做，姐姐我是真怕你成天待這屋裡總有一天會自閉。”

“你給點意見，我們做網絡文學和實體書的，你覺得在哪個區比較适合？”付西漫又問。

謝清彥犯難地皺着眉，說：“我哪知道啊，我對這些一竅不通，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意料之中，付西漫挺無語地瞥了她一眼：“算了，就知道你指望不上。”

遊戲環節進行到高/潮部分，電視綜藝裡的嘉賓發出陣陣爆笑，謝清彥這時拿遙控器把電視關了，看着付西漫一臉認真：“我記得那個姓殷的家裡不是也做地産生意嗎？樓盤地段這些他肯定懂啊，你怎麼不去問問他。”

付西漫簡短概括：“他最近比較忙，我打算過幾天再問。”

忽然提到殷龍亦，謝清彥像一下子想起來什麼，問付西漫：“話說我前段時間好像在資訊上看到過姓殷的公司報道，說他們旗下負責的有個項目出啥事了來着，事情鬧得還挺大，你知道不？”

付西漫的神情頓了片刻：“出了什麼事？”

“具體的不清楚，我也不太看得懂。好像就是和政/府的一個合作項目出了點問題吧，不知道現在解決好沒。”謝清彥攤了攤手，“他們這些做生意的啊，錢雖然是大把大把的賺，可要是一不小心真出了啥事也不是容易交代的，牽扯到政/府，應該比較複雜。”

她說得煞有介事，付西漫臉色很快變了，想到之前給殷龍亦打電話問他很忙嗎他說有點，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看付西漫表情不對，謝清彥訝然道：“你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他居然沒和你說嗎。”

付西漫沉默了一下：“沒有，可能他自己已經處理好了吧。”

況且是殷龍亦工作上的事，就算告訴了付西漫她不懂更不見得能幫上什麼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謝清彥咽了咽口水，眼睜睜看着付西漫的臉沉了下去，猶豫再三問：“那什麼……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付西漫還算鎮靜：“沒有，與你無關。”

“你不高興了？”

“沒有。”

謝清彥伸手扯了扯付西漫的唇角：“那你給姐姐笑一個。”

“……”付西漫終于長呼出一口氣，克制住想打人的沖動，“你有病吧。”

“哎喲，你罵我兩句我突然就舒服多了。”謝清彥笑得神經兮兮。

沒有了電視背景音，房子裡一下變得很安靜，兩個人都清晰聽到了門口處這時傳來鑰匙入孔開門的動靜。

謝清彥沒反應過來：“誰還有你家鑰匙啊？”

付西漫沒說話，擡頭看向門口，門很快就被推開，殷龍亦從外面走進來，他習慣性彎腰在玄關櫃子裡找自己的拖鞋。

看到的第一眼付西漫就确定這個男人一定是瘦了，本就輪廓分明的臉雙頰又下陷了不少，盡管那是聊勝于無的變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肯定。

換好拖鞋，殷龍亦才看見沙發上坐着的兩個人，怔了一下，他說：“清彥也在啊。”

其實這句話沒别的意思，殷龍亦人有點累，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來付西漫家想休息一下，看見謝清彥雖說驚訝但也不多，就那麼随口一說。

隻是謝清彥人精得跟猴一樣，以為殷龍亦在暗示她什麼，當即很識相地站了起來，滿臉都是笑地說：“啊我閑着無聊過來找西漫聊聊天，哎呀我才想起來我其實還有點事，那我就先回去啦，你們聊，你們聊啊。”

她絲毫不拖泥帶水，一分鐘不到就閃了出去。

殷龍亦擰着眉，沒搞懂謝清彥這是鬧哪一出：“她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付西漫冷冰冰地說，“估計今天沒吃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