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漫和殷龍亦到的時候,正好看見謝清彥把第一份新鮮出爐的烤串遞給蘭雪。
蘭雪穿藕粉色的一字肩魚尾長裙,勾勒出凹凸有緻的身材,精緻的波浪卷披在肩頭,妝容細緻美豔。而傻兮兮笑着的謝清彥站在她身邊,圍裙上還布滿了大小不一的油漬,讓付西漫産生一種美女與野獸的感覺。
“野獸”謝清彥這時一轉頭看見了付西漫,連忙擡手招呼:“來了?快過來吃燒烤。”
付西漫應了一聲,走過去上下打量謝清彥一番,随即表示出自己對她百分百不加掩飾的嫌棄:“不是我說你,好歹給人家過生日,人家打扮得漂漂亮亮,你這穿的都是什麼鬼。”
謝清彥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說自己才不是在乎形象的人,有蘭雪負責貌美如花就夠了,她當個陪襯也心甘情願。
殷龍亦讓人把送蘭雪的禮物從車上一件件擡下來組裝好,是一整套齊全的家用K歌設備,專門為今天的派對準備的。
蘭雪捂着嘴驚喜地說謝謝,她很喜歡。
他們這些人都不差錢,送禮物不看價值,隻看一份心意。
殷龍亦淡笑:“你這個壽星喜歡就好。”
蘭雪環抱手臂還在和殷龍亦說話,謝清彥的眼睛簡直像長在她身上似的片刻不離,恨不得把人盯出一個洞來。
付西漫慢慢悠悠出言提醒謝清彥雞翅要是再不翻面就要焦了,謝清彥這才一下子回神收回視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看清彥你啊,那麼點心思是全都放在蘭雪身上,幹脆找根皮帶把她拴你腰上走哪兒帶哪兒得了。”
周遭傳來調侃意味的笑聲,付西漫循着聲音看過去,五六個年輕的男男女女分散坐着,都是蘭雪和謝清彥的朋友,陌生面孔,她并不認識。
謝清彥手上動作沒停,不甘示弱地怼道:“我可去你大爺的宋老三,一天天就你屁話多,我看這燒烤你也不用吃了,多喝點水潤潤嗓子吧,省得話說太多閃到舌頭。”
被叫宋老三的男人嘴角一癟:“那可不成,第一次見你烤燒烤呢,我必須得嘗嘗鹹淡哈。”
“你快别廢話了,給老子滾過來搭把手。”謝清彥罵咧一聲。
宋老三哈哈一聲爽朗笑着,毫不含糊地走過來幫着謝清彥一起烤串。
輕松愉悅的氣氛彌漫着,晚風搭配燒烤和啤酒最适合,說不出的惬意舒适。就連興緻缺缺的付西漫都跟着喝了幾杯,辛辣的液體灌入口腔,燒得胃裡又爽又麻。
付西漫咬下一口牛肉串,餘光不經意間瞥到站得最遠的一個男人,他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喝酒吃東西,隻是安靜伫立在原地不動如山,像顆挺拔的樹。
她一下子意識到好像從頭到尾這個男人也沒開口說過幾句話,目光放空着也不知道在看哪裡,混在不斷插科打诨的群體裡顯得格格不入。
付西漫的視線再看過去,有人端着酒杯遞給男人,他擺擺手,看口型應該是說“不方便”,對方也沒有強求,尴尬一笑很快離開。
付西漫專注觀察男人,有點走神,連謝清彥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的都無知無覺。
謝清彥猛然伸手拍了拍付西漫的肩,她被吓了一跳,回過頭說:“你幹嘛呢,吓死我了。”
“看你太入迷了過來跟你提個醒,”謝清彥朝男人的方向擡了擡下巴,“那是溫銘成,木頭樁子一樣,滴酒不沾也不愛說話的,無聊死了。”
付西漫卻覺得莫名其妙:“我什麼都沒幹啊,你這是準備提醒我什麼?”
“你看人家的那眼神跟要把人吃了一樣,”謝清彥戳着付西漫後背,“你家富二代還在這兒呢,你好歹也收斂點。”
就連付西漫自己都不知道所謂的富二代殷龍亦什麼時候變成她家的了,感到無比離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謝清彥“啧啧啧”咂着嘴,一副“跟我你還裝啥呢”的表情:“别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是富二代去你家接你過來的吧。”
“那又如何?”
說曹操曹操到,“富二代”殷龍亦這時走了過來,随口問:“聊什麼呢?”
付西漫抿着唇說沒什麼,謝清彥意味深長地壞笑着,然後轉身在付西漫帶着殺氣的眼神裡潇灑離開。
之前看付西漫多喝了幾杯啤酒,殷龍亦問:“沒喝多吧?”
“一點點而已,我酒量不至于那麼差。”
“我們認識以後,好像還從來沒看你喝多過。”殷龍亦在付西漫身旁坐下,她聞到他身上清淡的男性氣息,幹洌如水。
想起從前他們還素不相識的時候,跟在高顯陽身邊的付西漫看起來高冷又淡漠,高嶺之花一樣不近人情,笑容總是淺淡,還隻會在高顯陽面前展現。
後來在酒吧裡偶然見到,殷龍亦沒想到喝起酒來的付西漫那樣迷情魅惑,被酒氣熏紅的眼睛狐狸般勾人漂亮,和他對她的初印象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