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彥好一番折騰總算搞定了給蘭雪的禮物,她财大氣粗又舍得花錢,蘭雪生日當天直接從保加利亞空運了三十萬的紅玫瑰花牆展示在當晚吃飯的餐廳大堂,中間擺出蘭雪的名字,壯觀情景引得過往的行人無不為之駐足驚歎。
蘭雪眼含熱淚,感動得聲淚俱下,當即熱切又幸福地給了謝清彥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過飯局時付西漫不在場,這些場景都是謝清彥發信息給她描述的,不懷疑有誇大的成分。
晚上七點多,付西漫接到謝清彥打過來的電話,說他們那邊的飯局結束了,現在要回蘭雪家開個小派對,問付西漫去不去一起玩。
付西漫剛想說不感興趣你幫我跟她說句生日快樂,電話裡謝清彥的嗓音突然揚高驚呼了一句,然後立馬壓低聲音說:“我靠,你猜我看到誰了?”
都不用付西漫去猜,謝清彥根本按耐不住:“那個姓殷的富二代也來了!”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付西漫早知道殷龍亦和蘭雪是朋友,她平靜地說:“哦,知道了。”
“要上車了,我先不跟你說了哈妹妹,等下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記得過來一起玩,反正你在家裡閑着也沒事幹。”謝清彥火急火燎的,也沒等付西漫開口,直接挂了電話。
事已至此,付西漫還是決定過去露個臉,怎麼說她也是和蘭雪打過幾次交道的,更何況殷龍亦也在,她不想在熟人面前落什麼口舌。
殷龍亦五分鐘後發來信息,說馬上到付西漫家樓下,讓她下樓接她一起去蘭雪家。
時隔幾天又見到殷龍亦,付西漫沒太多話想說,心裡有份莫名的躁郁在滋生。
今天蘭雪生日,多少需要沾點酒,殷龍亦帶了司機過來。後座隻有他們兩個人,付西漫身體傾斜靠在車窗上,倏忽間殷龍亦摸了摸她冰涼的手背:“之前是你說要一個寫字樓的,現在怎麼又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付西漫凝着眼,“而且我也沒有說要直接買下那棟樓。”
工作室擴建說白了其實和付西漫沒有直接關系,她犯不着為此欠殷龍亦這麼大個人情。
“從上車到現在你就一直跨着臉,”殷龍亦煞有其事低頭看了看表,精準道,“整整七分鐘,你告訴我你沒有不高興?”
付西漫平穩着心态:“我臉色一直就這樣,你不知道?”
“呵……”殷龍亦不禁輕嗤一聲,“之前好像有個人答應過我,下次看到我會給我個好臉色的。”
翻起舊帳付西漫無話可說,她之前的确這樣許諾過,隻是可惜現在的場景下她很難逼迫自己露出虛僞的神情,盡管隻需要假裝一下,她也做不到。
兩相僵凝,氣氛又瞬間降至冰點。前排的司機這時平穩拐過一個彎,付西漫面無表情地扭頭望着殷龍亦:“我以為你習慣了,我這人說的話向來沒什麼可信度。”
殷龍亦心下沉歎一口氣,冷/硬的面容稍顯松動,沒再步步緊逼,轉而退一步說:“方圓商廈的那棟樓挺不錯的,你還在糾結什麼?”
付西漫反問:“是算你送給我的?”
殷龍亦不置可否:“當然算我送給你的。”
付西漫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眼神卻又很冷:“我知道殷少爺向來大方,但這太貴重了,不合适。”
她每次叫他“殷少爺”,無一例外都帶着深深嘲諷意味。
殷龍亦知道付西漫的性格執拗,他本就沒打算要說服她。
過去的幾天時間裡周柯然遲遲等不來付西漫的答複心急如焚,殷龍亦卻是早已經想好了另一個可行方案:“房子我已經簽下來了,買在我的名下。你不願意要那就算我借給你的,你想做什麼使用權在你。”
這個轉變對付西漫來說還挺意料之外,她看着殷龍亦,兩人視線相接,他的瞳孔一如既往靜沉如水,她一時間猜不透他的心思。
“小沒良心的。”殷龍亦驟然開口道。
“什麼?”
殷龍亦擡手捏了捏付西漫的臉頰,不疼,莫名地像在打情罵俏:“我說你付西漫,就是一個沒良心的。白疼你那麼久,好不容易有機會送你個好的你還不要,怎麼着,難不成你怕我會反悔今天送了東西,然後明天就找你還?”
“沒有……不是。”付西漫少見地打起了磕巴,但還是下意識否認。
她倒不是怕殷龍亦會找她還,她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殷龍亦松開手,坐正身體說:“不是就成,這個事就這麼定了吧,你也不要想太多别的。”
他說得随意,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
實在想不出來再拒絕的理由,付西漫長呼一口氣,輕輕嗯了一聲。
蘭雪的家是一棟自建的三層小洋房,先到的一群人在房前的花園空地上支起了燒烤架,旁邊擺滿了讓人垂涎欲滴的各種烤串。
謝清彥綁着圍裙站在燒烤架前殷勤忙活,點火刷油翻串,動作行雲流水,熟練得像真幹過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