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寬體胖的李師傅此時也從驚神中抽了出來,逐漸的怒目起來:
“什麼傻屌玩意兒!碰瓷啊?!”
衆人将目光投向了車前窗外。
隻見一輛老式摩托橫在了他們的車前,從摩托上走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帶着頭盔看不清面容,健碩的身型将薄衣滿滿的撐起。
看架勢,就像個故意來幹架的打手。
李師傅退伍多年,在部隊裡一等一的狠手,才不怕和人硬碰硬。
他倒要看看,膽敢攔公家的車,得是什麼個野爛貨種。
“你們等着!”
李師傅中氣十足一聲吼,撩起衣袖就往車下走。
他揚起下巴,滿面兇光的指着那個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男人:
“幹什麼呢!讓開!”
眼前的男人取下了頭盔,露出了一張粗犷而不失俊氣的臉。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沉冷的臉上塑着鐵皮,像是硬了心不讓戶籍局的車子通過。
這讓李師傅更為切齒。
人長得那麼好,怎麼做出這種事情來?
攔車要錢的村民他有所耳聞,第一次遇到攔公家車子要錢的。
“讓開!聽到沒有!”
那人依舊動也不動充耳不聞的模樣。
“算了算了!”
從車上走下一個清瘦的男志願者。
他微笑着從皮革錢包裡掏出一張十元現金,走向前來對着攔路者友善說道:
“兄弟,拿去買兩瓶啤酒喝。”
這山裡頭的小村莊,出了點事找警察都要幾個小時。
要是硬碰硬受了傷,救護車都開不進來。
還是給點錢,打發人走最為妥善。
可志願者料想得太過順利,十塊錢遞在男人面前他看都不看。以為是給的少了,志願者皺着眉又從錢包裡掏出兩張十元一同遞了過去,迎來的依舊是男人的沉默。
“嘿!你個雜碎!”
李師傅見此,暴脾氣攔也攔不住。
雙手一個猛力推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想将他推開,可幾下推撞都不見他退撤。
李師傅二話不說拽着他的領子往男人臉上一拳打了上去。
誰知,他生生挨了一拳後也不氣惱,更無反擊。
就這麼冷着那張紅腫的臉,站直着身。
“你皮癢啊?欠揍是不是?你攔在這裡幹嘛?!”
不顧志願者的阻攔,李師傅火氣正旺,一邊拉扯着攔在車前的男人,一邊手腳并用的又踹又打。
能躲的,男人通通躲了過去。
不能躲的,一下兩下砸在他的皮肉上,青一塊紫一塊。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攔車。
他一句話也不說,嘴硬骨頭硬,錢也不收拳頭也不怕。
就是一步不移,死活不讓戶籍局的車子動彈。
“請問——”
一個女聲從遠處響起:
“請問是戶籍局的車嗎!”
氣喘籲籲的少女滿身大汗,污泥髒了她的遍身。她的膝蓋流着血,臉上是沾着泥灰的擦傷。
她從車後追了過來,攀在大開的車門旁向裡望去。
看着一衆志願者,她大喘之下急忙言道:
“我……我來……我來辦身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