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不生了,我們就要這一個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兒我們就不生了行不行?”
張靜美冷冰冰笑了一聲。
從名牌皮包裡掏出了一張醫療單據,甩手向身後的男人扔了過去:
“沒機會了宋今耀,孩子我已經拿掉了。”
頓時。
在場的宋家人包括宋君悅在内都瞪大了雙眼。
宋母稍有恍惚踉跄不穩,被宋父扶住了身體。
宋今耀驚得傻了眼,悲憤交加之下嘴皮子抖動不止。瞬間眼眶一紅,大滴大滴淚水落了下來。
走出大門前,張靜美再度回首:
“另外,你也不要為難你姐姐,我們分手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要不是她,估計面對的也是一地雞毛然後離婚的結局,到時候可比現在慘烈多了。”
因為這場鬧劇。
宋君悅失去了教培機構的工作。
李想男知道宋君悅心裡苦悶。
所以她吃那一桌宵夜以及喝的一箱啤酒,李想男都沒算錢。
桌上牛雜鍋見了底,關火後低溫讓湯面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油脂。
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幾支空啤酒瓶,滿是狼藉。
見宋君悅又開了一支啤酒要往嘴裡灌,坐在一旁的何願及時摁住了她的手,把酒奪了下來。
“宋今耀——我不會讓他好過!”
宋君悅打了個酒嗝,怒指天花闆:
“他對我不仁,我就對他不義!我可不是逆來順受的軟柿子,欺負到我頭上,我要讓他知道錯!我要拿回我的錢!還有我的人才優惠!我要跟他打官司我要跟他對簿公堂!”
說着,她轉溜着眼,望向了身旁的何願。
宋君悅拽着何願的胳膊,不停搖晃着:
“何願,你老公不是大律師嗎!幫我找來,多少錢你說了算!”
說完,她又想拿過何願手中的酒瓶。
何願側身一閃,将酒瓶拿得老遠。對于她這難纏的模樣很是無奈:
“你要拿回屬于你的東西,我一定會幫你。但是這個酒,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
宋君悅嘟嘴撒嬌:
“要喝……”
“聽話!”
何願被她纏得沒了辦法。
正逢口袋裡的手機嗡嗡直震都無暇顧及。
好在李想男忙完手頭事務及時過來救場,一把将宋君悅從何願身上拉了開來。
何願從口袋了掏出了手機。
卻在看到來電人時,神色一止。
她一整天都沒有接他的來電。
這樣逃避根本不是辦法。
分開是二人注定的結局,在此之前不能将彼此的關系鬧得太僵。
畢竟。
他是她的老師。
他對她有恩,他因她身殘。
即便他三番兩次傷害她所愛的人。
但是他從沒有對不起過她。
懷着心中一絲莫名酸澀,何願接通了電話。
“願願……”
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隻是這聲音過度深沉,帶有并不尋常的沙啞。
“回家。”
他說。
“你喝醉了。”
何願确定,莫許喝了酒。
“回家。”
他重複。
“那不是我的家。”
她從來不習慣稱那裡為家。
隻是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執拗的要去反駁他。
“回家。”
深沉的聲音蘊含着一分肅色:
“隻要你回家,我就放了你,”他頓了頓,陌生的腔調剝開了一層層溫柔,展露出讓她膽寒的危機感:
“我就再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