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裝修飾出她凹凸有緻的身型。
仔細盤束的頭發依舊維持着一絲不苟,寥有幾絲碎發散落在兩鬓,給予了這份嚴謹幾分松弛。
她應不是路過,而是在這裡等了許久。
高跟鞋踏響在靜默無聲的走廊。
她向他靠近。
“你還好嗎?”
他聽不出她聲音中的憂色,隻能從她輕蹙的眉心裡,尋到她對他的牽念。
過于直白的,赤裸裸的。
就這麼毫無遮掩。
肖縱撐扶在牆壁上的手倏而放落。
他穩了穩腳步,挺直了身體。
明明已經醉得站都站不穩,卻還強持着塑起零碎的清醒。
濕意遍布在他的臉,薄唇還挂着水珠。是他狠狠撲洗了滾燙的臉,又一遍又一遍清理了口腔。
可即便如此,他仍怕自己一身酒氣惹她嫌棄,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接着,他局促地擺了擺手。
就像在告訴她,他沒關系。
然而不過兩步,他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好不容易塑起的所有強持。
就在他險些側傾的一刻,何願穩穩撐住了他的臂。
“是你幫我擋的酒,我有義務扶你回賓館。”
她沒有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他也沒有抗拒的力氣。
隻有靠她撐扶,随着她牽引的力度邁步前進。
賓館招牌白底紅字,四角結着不少蜘蛛絲。
拴牢了鐵鍊子的玻璃大門内漆黑一片,門上隻貼了一張字迹随性的紙張,上面寫着:入住打前台電話。
好在一旁的鐵門并沒帶鎖,那是專程便于夜歸的客人進出所留。
狹窄樓梯間由下至上響過腳步聲。
聽來是兩個人。
一人腳步穩緩,一人腳步踉跄。
二樓走廊感應燈亮起。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一排陳舊木門上手寫的房号标簽。
兩個腳步停在了一扇門前。
“鑰匙呢。”
何願顯然有些累,話說出口帶着隐隐喘息。
雖說農家樂離賓館不算遠,但身旁男人那麼大個塊頭半分不虛,即便隻壓在她身上幾分重量,都能讓她耗不少力氣。
不過片刻,何願暗歎一句自己傻腦筋。
他又聽不到她說話,也沒有意識去注意她的唇動,哪裡會知道她的意思。
将肖縱背靠在牆壁。
終于得以松脫的雙手這才捧起他的臉,迫使他望向她。
“鑰——匙——”
誇張的口型刻意放緩。
她追蹤着他空散的視線,好不易拉回了他一分注意力。
肖縱雙手緩緩擡起。
他拍了拍胯側褲子口袋,的确有在盡力搜索。
隻是酒精在拖累思維的同時容不得他加快動作。
這對他來說需要一點時間,或者需要有人出一份力。
見此模樣,何願不再遲疑。
她跟随着他的動作摸索了一番他的褲子口袋,顯然毫無所獲。
目光落在他的外套上。
何願直接伸手插入他的牛仔外套兩側衣袋裡。
空蕩蕩的衣袋裡什麼都沒有,僅僅捂有他零星體溫,烘暖了她夜裡微涼的指尖。
她甚至能隔着衣袋内襯布料摸到他腰腹緊緻的肌肉,還有肌肉之間深陷的溝壑。
何願目色沉了沉。
繞有幾縷旖旎光色的眼睛漸漸擡起,凝在了男人臉上。
男人迷離的雙眼抗拒着醉意,努力凝出一道視線,想與她對視。
就像生怕錯過她要說的話,又像是被酒精撕碎了僞裝的逃避。
如山峰般高挺的鼻尖有些發紅。也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被晚來的低溫所染,像一顆即将成熟的果實,讓她想狠狠咬一口。
一隻穿着高跟鞋的腳向前邁近。
落步在了一雙皮靴之間。
高跟鞋輕輕踮起前足。
她的腿陷入在他雙腿中,頂抵在男人緊繃的腿根處。
“唔……”
男人口中擠出一個低沉的音節,剛剛發出又倏然截止,抿閉了薄唇又生生吞了回去。
那聲音帶着濃濃的沙啞與深重的鼻息,像是灌注了欲焰的星火潑在了她身上。
惹火燒身。
一雙手扶在他的腰胯。
她與他緊緊貼在一起。
男人胸前的硬物硌在她肩前。
何願微微一笑:
“我知道鑰匙在哪兒了。”
牛仔外套的衣扣松解開一顆。
探入其中的手伸進了外套胸口的内袋,忽略過皮質錢夾,彎曲着指尖勾出了一把寫有門牌号的鑰匙。
隻是那隻手并沒有打算就此撤離。
細潤的手撫過他的胸膛,滑過肌肉之間的溝壑,輕輕柔柔流連忘返。
忽而她尋到了樂趣,指腹捏動着堅硬胸膛上微微凸起的衣褶,打着圈玩繞。
那處衣褶随着她揉弄的動作愈加明晰。
寬闊的胸膛洶湧起伏,隔着衣衫的體溫快要灼燒她的手心。
他被她壓制動無可動。
稍稍掙紮之下胯間蹭過她擡動的腿,便能惹得他呼吸淩亂無章,被熱浪侵襲。
“願……”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飄飄渺渺,無氣無力。
是求饒,也是最後的抵抗。
單單那一個字。
鑽過她的身體,圈圈纏繞在她的心髒,越束越緊。
一瞬的疼痛隻是假象,心髒在禁锢中瘋狂跳動,在束縛中血液沖湧。
酸澀與馨甜交織的那一刻。
她再不願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