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的少主霄,卻一直用得很順手,仿佛就是替他貼身打造的,連踏血也顯得格外溫馴。
對此,蒼季隼從來不多想,仰或者,不敢多想。
他甯願和所有人一樣,認定自己要跟從的這屆少主,将來也會是最厲害的一屆明王。
“……既然是傳說,就不會是真的。”
半晌,他隻能苦澀的擠出這一句權當回應,
“我還是覺得那些是真的,果然很奇怪嗎?季隼。”
當時,自己又是怎麼回答少主這一句的?
蒼季隼記得,自己根本無法再接話了,任由沉默大片大片的包圍了他和莫貴霄。
那一刻,他恨自己不能像守雲苓那樣,可以順利的說出引開話題的話。
好在新的一輪攻擊進來了,而在戰鬥結束之後,蒼季隼更是有意無意的不去提起這個話題,同時也從來不讓自己再和少主談起此事。
他巴不得自己遺忘掉。
但是在五年後這個夜晚,蒼季隼全部,一一的回想起來了。
星師雖然指出了阻礙少主霄的,是一顆代表境師的阻礙之星,那絕對會帶來危機;卻是,星師卻從來沒有點出具體的危機是指什麼,所以大家能做的,隻是讓少主霄遠離境師這一族派。
已經完全成年的蒼季隼,能隐約猜測出來,那個危險是代表什麼了。
身為明王,雖然守護整個原界,卻不能單獨守護某個單獨人物,這個人物也包括了明王夫人,所以守水蘇才堅持關閉了自己的星盤,選擇成為一名武師。
在原界,隻有明王和少主,不能擁有特别珍視的人,這是約定俗成的,也是曆來大家都照此執行的。
當年,守水蘇就是以為自己是那個最重要的人,所以才狠心關閉了星盤。
……
但,正如當年莫貴霄自己所言,
所有人,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要守護什麼人,那種事,對于莫貴霄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危險。
而是……
不是為了所有人,甚至不是為了這個世界,
隻是為了某個人。
為了一個人而抛下一切的那份灑脫,對于一位王者來說,才是真正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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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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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背上,腦海思緒全部都一片混亂的蒼季隼,在努力的平複了一番後,仍是沉着的把兩個人由檐背送至地面。
雖然一開始帶莫貴霄先下去時就吩咐過,但第二趟把羽華帶至地面時,還是有武人按捺不住了。
沒想到,剛沖過來,另一邊就有武人阻擋進來,于是原本對着羽華手起刀落的一夥人和另一夥阻擋進來的武人,就這麼糾纏在了一起。
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态,讓完全不想阻止他們暗中下手的蒼季隼,意外的豎起了警惕。
他當然知道,今晚的大批人員中,不僅僅是有西域的本族人,還有很多的武藝高深,卻是臨時雇傭過來的賞金武人。
搞不好,有久族的人。
如果是那樣,針對的就完全不僅僅是夢羽華了。
意識到這點,蒼季隼甩開所有情緒,重新抖擻精神,提劍護過已經失去知覺的莫貴霄,同時在幾個眼色下,蒼族武人先行過來包圍護過他們兩個,對于他們每個人來說,現在的羽華已經完全抛至了腦後。
“殺掉起頭帶沖的人,不用管是哪個族派,這是我的命令。”
很多時候,特别是在起争執的地方,在明王少主無法現場發令的情況下,以蒼首領的命令為先。
“是!”
“等一下。”身邊,一個不響卻足夠清晰的聲音落了進來。
“又有什麼事?”蒼季隼頓時沒好氣,對說話的人更是全無好臉色。
朝他發話的人正是羽華。
“讓他們全部離開這個結境才是最重要的,霄不會有事的。”
“你……你說什麼?!虧少主還這樣保護你!”蒼季隼氣得兩眼發黑,隻恨自己為何要答應少主的話,以至于現在無法伸手掐死眼前的美人兒。
“這個結境不能出事,你是蒼首領,現在隻有你的命令能讓他們撤離,快!”意外的,一向平和溫吞的羽華,此刻卻是一派令人敬畏的模樣。
蒼季隼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卻發現自己無法再兇狠的瞪回去,心有不甘的他,隻能硬起聲音,
“既然知道我是蒼首領,憑什麼我要聽一個境師的話!”他把境師三個字咬得很怨恨,事實上,他也确實極度的怨恨着。
開什麼玩笑啊,他們尊貴的少主,就為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境師受傷!?
“你們的戾息和殺氣,一直在加劇結境的崩塌,再這樣下去……”
“我才不管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