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停下來,但是鮮血還是源源不斷地從艾爾雅的動脈流入他的喉管......
陽光灑入房間,路基的睫毛微顫,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将亮未亮時,天空是一種很深沉的藍色,塞缪爾是喝了每日例行的鮮血後随意在城堡中散步時發現那兩具已經被炮制的不成人形的屍體的。
有不少奴隸或近或遠地圍觀着這裡,一名瘦巴巴的吸血鬼管家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夜,看到塞缪爾立刻一鞠躬,詢問這兩個奴隸應該如何處理。
眯着眼睛看過去,塞缪爾發現略胖一點的奴隸死相尤其凄慘,兩隻眼睛都被挖了出來,空着的眼窩處塞了玻璃的碎片,浸着血的碎片閃着光,看上去很是詭異。他的衣服被扒光了,肚子上被拿刀刻了字:背叛艾爾雅伯爵的下場。
雖然這樣說很可悲,但塞缪爾确信艾爾雅在城堡裡是沒有幫手或者親信的,做這件事的隻有可能是路基。除去排除法,殺掉兩個奴隸而後炮制屍體,其殘忍惡劣程度也與路基很吻合。
又打量了一會兒,塞缪爾随意揮揮手:“挂出去示衆三天吧,正好給剛搬來這裡的烏鴉一家加餐。”
打發了這件事,塞缪爾并沒有和系統讨論路基變化的事情,在系統的一再逼問下,他也隻簡短的吐出了八個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系統:“……”這句話說你自己更合适吧。
被系統問煩了,塞缪爾轉移話題似的:“昨晚的藥......”
“我以為你不想談這個。”
“不,我......”
“事實上,我認為你昨天晚上的行為蠢透了。你指望着在吸血鬼的宴會上找到一個能産生一夜情的伴侶嗎?”
“可是,”塞缪爾先是被系統如此直白的話噎了一下,随後皺眉道,“拜托,我是妥瑞朵家族的艾爾雅伯爵,即将上任的第三都市統治者,成年吸血鬼,又不是十幾歲缺魂短智的小姑娘。”
“弗洛雷警告過你了,對權貴來說,你的身份并不算什麼,況且艾爾雅的身體對于他們,和十幾歲的小女孩沒有什麼不同。”
塞缪爾還是搖搖頭,他是個陰謀家,所以并不相信單純的巧合。皺眉思索片刻,他問系統:“按照故事性,樊卓最近在做什麼?”
“樊卓剛剛接管第一都市,正在熟悉相關事宜。”
“吩咐人準備重禮,送到樊卓那裡道喜……”說到一半,塞缪爾想起系統隻能和自己對話,完不成交代給他的任務,很嫌棄的“啧”了聲。
找到一名管家後,塞缪爾對他交代一番,着重強調道:“一定要大張旗鼓,送禮的原因就是恭喜他競選成功,順便暗示一下我作準第三都市統治者,想向他請教請教。”
管家剛領命離去,一位神色匆匆的女傭又走到他身邊,低頭道:“艾爾雅少爺,莉微小姐她......”
“好,”艾爾雅很清楚她的來意,點點頭,“我馬上過去看看她。”
女傭又遞給了艾爾雅一封信:“昨晚伊文捷琳小姐把您送回來後,吩咐我們把這封信交給您,但是昨晚......”
她的臉微微紅了,頭垂的更低。
艾爾雅好像根本沒看見她的神态,神色自若地接過那封信,道謝的同時把信拆開了。
女傭走後,系統悠悠開口:“你現在精神狀态很差勁,身體應該也不舒服,我建議你休息一會,把莉微的事情放一放。”
塞缪爾:“不必。”
停頓一會他又笑了一下,帶點促狹:“你是在關心我嗎?”
系統:“......你可以這樣理解。”
塞缪爾翹了下嘴角,他的神色毫無異樣,但是系統能明顯感覺到不一樣了。
而他的下一句話更是讓系統驚掉了下巴:“我不準備殺掉路基了。”
系統:“哦。”
等一下???
“你原來準備殺掉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