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啊,”艾爾雅輕輕笑了。
這一笑,直接讓路基的耳畔直到後腰,半邊身體都酥了,抓緊缰繩,他甚至擔心自己會神智不清地掉下去。
“你,能不能别靠着我......笑?”
艾爾雅愣了一下,肆意情場多年的經驗讓他轉瞬明白了為什麼。
于是他低頭,輕輕咬了下路基的耳垂,笑意裡帶了點促狹的惡意:“為什麼啊?”
敏感地帶被碰,路基感覺渾身好像過了電,細密酥麻的小火花沿着脊椎一路向下,讓他渾身顫抖。
艾爾雅并沒有打算逗得太過,身體往後撤,拉開了一些距離,嘴上卻意猶未盡似的來了一句:“腿軟了?”
他沒指望着路基回應這句話,誰知路基很正經地搖搖頭:“不,是感覺有一股發洩不出來的力量在我體内橫沖直撞,”路基微微回過頭,一眨不眨地看着艾爾雅,是很認真地在說着變态的話:“我感覺我的身體裡藏了一隻野獸,一見到主人就想撕碎一切。”
艾爾雅強勢地扭過了他的頭:“那希望你栓好你身體裡的那隻野獸,别傷到我。”
“我會的。”
說完這句話後路基就安靜了,擺出拉弓的姿勢,眼睛注視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冬天是個很合适的狩獵季節,因為冬天時,動物覓食更加困難,體力也因此更為虛弱,進入獵人的埋伏圈後更加難以逃跑。
而家族的狩獵場,便直接連蹲守的時間精力都為貴族省掉了。
突然,有一隻野兔從側前方一堆亂石叢中竄出,驚恐地向前方逃去,就在那電光石火之際,一箭筆直射出,頗有忘歸之意。
野兔應聲倒下,路基從獵狗口中取下那隻野兔,回頭看着艾爾雅,眼睛閃閃發亮:“我感覺它的毛很适合你。”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我不怕冷。”
路基搖搖頭:“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俊秀密長的睫毛垂下來,路基輕聲道:“你穿上會很好看。”
艾爾雅直愣愣地看他一會,忽地笑了,他手臂繞過路基身前,接過那把弓:“我試一下。”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在攻略目标面前丢臉有很大概率會導緻你氣急敗壞,”系統在腦海中冷漠道。
“我得過射箭比賽的獎勵,一副鹿角,現在還挂在我卧室的床上。”
“你很清楚那是怎麼來的。”
“當然,加赫白殿下幫了我一點,但是我......”
塞缪爾沒說完這句話,就拉弓射出了一箭,目标是前方灌木叢裡的一隻斑鸠。
他拉弓的手法是神界貴族的手法,四指懸弦,看起來頗有幾分樣子,可惜箭至中道而勢頹,而那隻斑鸠也撲扇撲扇翅膀飛了個無影無蹤。
塞缪爾:“......”
“哎,我力氣還是太小啊。”
艾爾雅裝模作樣地歎口氣。
路基立刻眼睛發亮地看向艾爾雅:“我來拉弦吧。”
覆住艾爾雅纖細冰涼的手,路基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笑得甜蜜。隻是他的眼睛太過漆黑幽邃,長發半遮着臉,配上他的笑,總有些陰森意味。
這時,路基突然擡頭看向天空上的一個黑點,猶疑道:“烏鴉嗎?”
一邊說着他一邊調整方向,想把那隻鳥射下來。
艾爾雅卻攔住路基拉弓的動作,微微眯起眼睛——他大概知道這隻烏鴉是來做什麼的。
密黨中人習慣以烏鴉傳信,他們喜歡烏鴉的象征意味:死亡,恐懼和厄運。
烏鴉最後撲扇着翅膀停在了艾爾雅伸出的手臂上。
路基似乎對此很不滿,解下烏鴉身上的紙條後便一揮手把烏鴉趕跑了。
艾爾雅沒在意路基的這點小動作,展開紙條,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來。
妥瑞朵家族艾爾雅伯爵當選第三都市統治者,就職典禮将于三天後舉行。
天上陰雲始散,有些陽光灑下來,艾爾雅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唇瓣張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