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的情況。”
瞿鏡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順便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後,才繼續開口:
“因為你占了一個位置的原因,導緻何銀花未能按照規定時間跟随無常進入輪回。
這件事情我過後會查,現在最關鍵的,是你的魂體不能夠離體太久,你必須馬上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亓官辭隻覺得自己這一個晚上過的,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驚心動魄。
雖然有些看不太懂情況,卻也看的津津有味,比如現在瞿鏡說的話,他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這最後一句,他還是聽懂了的:
“根據科學顯示,睡眠時腦細胞會進行活動,在活動中會産生一些幻象給大腦進行麻醉,讓人誤以為是真實的,實際上隻是做夢而已。
而最經典終結夢境的方法,就是掉落。
哎呀,還别說,這次的夢做的還有條有理的,真是新奇,難道是我最近複習魔怔了才會夢到玄學?”
瞿鏡有些好笑地看着亓官辭自我洗腦,雖然這一次确實應該是黑白無常他們的過失,才會将這位的魂給勾了出來,還湊巧頂替了何銀花的位置。
不過好在黑白無常反應的夠快,并沒有将亓官辭帶去輪回,而是送到了舊書店,要不然估計馬上就可以看到某某學校某某學生因學習而猝死的新聞了。
也正因為亓官辭并沒有死亡,隻是生魂的原因,所以他才會看得到舊書店停止營業後挂在門口的燈籠,也是為什麼亓官辭推門進來時,風鈴的聲音并沒有發生變化,導緻瞿鏡誤以為是普通人誤進的原因。
現在他已經将何銀花的部分處理好了,剩下的就是這個生魂了。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生魂的心這麼大,居然直接将自己的心态洗腦到是在做夢了。
倒是一個有趣的人。
“好的,做夢的少年郎,現在請告訴我,你的學校在哪吧。”
瞿鏡順着亓官辭的話往下說,順手将桌面上的小沙漏收回口袋裡。
亓官辭的眼神掃到小沙漏時,又是一亮:“我是上京大學的學生……诶,等一下!那個……我可以看一下這個沙漏嗎?我發現它的流速居然是會變化的,這是什麼原理?”
瞿鏡沒有理會亓官辭的話,直接将小沙漏收起來,又打開了一旁的茶壺壺蓋,取出一隻毛筆蘸了蘸殘餘下的茶水,開始在本子上面勾畫。
亓官辭見到這個動作,忍不住有些無語:“……這茶壺不能要了。”
話說為什麼自己的夢境裡,居然會有人直接把毛筆放進茶壺裡涮啊!快停下啊!真的好怪啊!
隻可惜亓官辭的這一系列心理活動,瞿鏡完全沒有感覺到,不過亓官辭說的那句話,卻得到了瞿鏡的贊同:“嗯,本來就是一次性用品,物盡其用。”
亓官辭:“……”
謝謝,為什麼會有人在有錢這方面,這麼的裝啊!什麼叫做茶壺是一次性用品?你家茶壺是一次性的啊!
槽點太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過就在這麼短短的内心吐槽時間裡,瞿鏡也已經在本子上畫好了一道陣法。
瞿鏡收完尾,從他那個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的口袋裡又取出來一個小印章,對準陣心落了下去,一道金色的小方印就落在了陣法中央。
落完印後,瞿鏡将畫陣用的毛筆,以及那一套用過的茶具扔垃圾似的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亓官辭,21歲,上京大學數學系考研生,宿舍博苑1007,雙人宿舍,對吧?”
“對,沒錯。”
亓官辭這個時候已經不想糾結為什麼瞿鏡會突然間把他的消息報一遍了,他現在心情很複雜,原來真的有人會任性到把一整套高級紫砂壺就這麼随手扔垃圾桶的,呵呵,有錢人的世界,他真的不理解。
瞿鏡點了點頭,将那頁畫着陣法的紙從本子上撕了下來,随後在手上翻折些許,直到将紙折成千紙鶴的模樣。
折好後,瞿鏡站起身來,把千紙鶴放到亓官辭的右手掌心中,左手托在亓官辭右手的手背上,右手在千紙鶴上空五厘米處懸住,在亓官辭疑惑的目光下,露出一絲微笑:“做夢的少年郎,以後請注意一下你的作息時間,不要再熬夜複習了。”
“等一下,你……”
瞿鏡說着,也沒有給亓官辭繼續解釋的機會,掌心中的千紙鶴開始慢慢發出金光,翅膀逐漸扇動,居然就這麼騰空飛了起來,金色的星子自千紙鶴的翅尖處落下又消失,随着一聲清脆的鶴鳴聲響起,白光乍起,直接撲向亓官辭的雙眼,就仿佛是有一個閃光彈在眼前炸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