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亓官辭有什麼想說的,就失去了意識。
“登鄧等燈,登燈等燈……”
具有年代感和高等藝術品味的手機鈴聲響起,一隻手摸索着從被窩裡鑽出來,熟練地關閉了鬧鈴,打着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
青年頭發被睡得有些蓬亂,似乎還停留在睡意中,雙眼并沒有完全睜開,但是卻動作迅速地從床下下來,撒着拖鞋就往洗漱台走去。
還是在漱完口後,用涼水潑了好幾下臉,又用毛巾胡亂擦拭了一下後,青年的雙眼才正式睜開來。
青年照着窗戶的反光鏡像整理了下頭發,将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調整到了最佳後,對着窗戶中的自己比了一個耶:“不錯,狀态很好!”
正好買完早餐回來的舍友聽到青年的這句話,忍不住嗤笑一聲:“得了吧,我說亓官大學神,你的黑眼圈已經堪比國寶了好嘛,還狀态不錯?你是真不怕把自己猝死。”
亓官辭不置可否,拿出手機将早餐錢給舍友轉了過去,喝了一口濃郁的豆漿後,開始戴手套準備吃糯米雞:“早餐錢轉過去了,謝了。沒辦法,這屆太卷了,我再不學習,拿什麼考研啊。”
李昱陽聽到亓官辭的話,白眼都忍不住要翻到天上去:“你那是學習?你那是玩命啊哥。我求你了,你好好給自己放松一下吧,我真怕你學過去了。”
這樣的話,亓官辭已經聽了快一周了,索性直接戴上藍牙耳機,開始旁聽英語廣播,同時也不放過空隙地開始背單詞,俨然一副“你說任你說,我聽算我輸”的意思。
看到亓官辭依舊我行我素學習的态度,李昱陽也隻是歎了口氣,不再繼續勸導,安靜吃起自己的早餐了。
亓官辭背着單詞,心思卻走神了一瞬間。他從早上起來,就總感覺自己的身體非常酸痛。
但是他昨天并沒有做什麼高強度的運動啊,不應該會全身酸痛。
而且,他總感覺,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一個非常光怪陸離的夢,隻是不管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關于這個夢的半分記憶。
雖然根據科學解釋,人在醒來後,确實會存在忘記做過的夢境内容這種可能,但總感覺有些遺憾,卻又不知道遺憾的點在哪裡。
算了算了,複習複習。
已經到了早上9點,按理說這個點應該是舊書店開門營業的時間,但是由于昨晚黑白無常辦事出了差錯的原因,瞿鏡今天需要好好查一下原因,便将舊書店的牌子挂上了暫停營業。
瞿鏡手上端着一個透明保溫杯,杯中泡着茶,正往公交站台的位置走去。路過認識瞿鏡的,看到瞿鏡去的方向不是舊書店的位置,都忍不住開口詢問:“咦,小老闆,今天不開張嗎?這是要去哪裡淘書?”
瞿鏡雖然是舊書店的老闆,但實際上也不過才二十來歲,年紀雖然不算大,對于書的了解卻是非常豐富,也經常會去各種地方淘書,對于鑒定孤本、古籍這些,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行家,所以認識的人,就連一些專門混書圈的,大多都會叫他一聲“小老闆”。
這是對瞿鏡的一種尊稱,也是一種親近。
和每一個打招呼的人都回應了一句,才搖了搖頭解釋:“不開張,也不淘書。我今個兒,就出去随便走走,休息休息。”
“哎,要我說啊,小老闆你就應該多出去玩玩,天天呆在舊書店裡,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了,确實該出去休息休息了。要是小老闆沒有想好去哪裡玩的話,我這有個地方,介紹給你聽聽?”
一位中年男人手上還提着一大袋子菜,看樣子是剛從菜場采購回來,正好聽見瞿鏡要出去逛逛的事,便停下來多嘴了一句。
瞿鏡也有些好奇是什麼地方:“叔您說,我給參考參考。”
中年男人被瞿鏡這一聲叔叫的精神舒暢,卻也客氣地擺了擺手:
“甭客氣,都是街裡鄰居的,我家閨女這不是不久前放假嘛,她跟我說上京市中心有一個什麼遊樂園,年輕的孩子門都喜歡去那裡面玩。
就是那個,還很有名的,上過電視宣傳的那個什麼叫做百鬼的密室,好像也在那裡。我看好多人都是去百鬼玩的,我不太懂這些什麼密室,不過應該挺好玩的,小老闆你要是沒想好去哪,可以去那兒看看,遊樂園嘛,就是放松的地方。”
“百鬼。”
瞿鏡将這兩個字在嘴裡念了一遍,點了點頭,對着男人微笑揮了揮手:“诶,行,我知道了,謝謝叔,您快回去吧,這天太陽毒的很,快回去休息着,我去那裡逛逛。”
和鄰居們告别後,瞿鏡走到了嘉苑三裡站前,沒有等多久,就駛過來一輛公交車,一看車路,48路,正好是瞿鏡要上的那路公交車。
排隊上車刷卡後,瞿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的景色,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着膝蓋。
其實他這次原本準備要去的地方,不是别處,正是百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