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無疑讓趙公明和月老的臉色更加難看,但是此界實在是對他們不公平,要不然憑借區區一個小鬼,也怎麼敢對他們做出這種腌臜動作。
黑影幾息間就沖到了那位凡人的面前,掐住凡人的脖子,張大嘴巴就準備生吞了他。
“畜生!住手!”
趙公明急得雙眼發紅,再次燃燒一部分功德凝出符箓就準備朝黑影射去。
黑影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趙公明的動作,嘿嘿一笑,一手掐着凡人的脖子,躲在凡人的身後去,探出一個頭來嘲笑:
“有本事,你就射過來!
據我所知,神仙殺人,可是要遭天譴的,嘿嘿嘿,到時候可就是你們給我陪葬了,哦,不對,說不定你們還沒殺了我,就被天譴處死了呢,哈哈哈哈哈。”
凡人的脖子被黑影牢牢掐住,看上去已經完全昏迷了,青澀陽光的臉這麼對着趙公明和月老,讓二神不敢輕易動手。
這位凡人,可不就是買完禮物準備回校的亓官辭嗎!
月老握着鎮魂鈴的手都有些發抖,攔住有些急躁的趙公明,對黑影緩下聲音道:“你先别着急,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在我們面前作惡,你的罪孽可就更深了。“
黑影看傻子一樣地看了月老一眼,掐住亓官辭脖子的手更加用力:“是你傻還是我傻,我連你們都不怕,還怕多加一份罪孽?反正沒有冥府審判,我就算滿身罪業又如何,你又能耐我何?”
眼看黑影都已經劃破些許亓官辭的皮膚,有鮮血從亓官辭的頸部留下,趙公明和月老也顧不得什麼了,隻能先穩住黑影:“你到底要如何,這樣,我們放你離開,你不要傷人。“
“哈哈哈,傻逼,我信你才怪。”黑影根本不聽趙公明的話,又忍不住呸了幾聲。
趙公明和月老何事受過這種待遇,可是黑影手上有個人質,他們又不能如何,要是這是個有信仰的世界,他們哪裡會這麼憋屈,使用功德都還有一份掰成兩份用。
就在趙公明和月老苦思該怎麼辦才好時,被黑影禁锢在手中的亓官辭,卻突然緩慢睜開了眼。
他雙眼平靜,瞳色近乎純黑,即便被一隻惡鬼掐住脖子,都沒有半分失态。
趙公明見人質醒了,剛想對亓官辭說不要怕,我們會救你時,就發現亓官辭已經開口問道:“是你,傷的我?“
亓官辭語氣平淡輕飄,仿佛隻是随口一問,他平靜如死潭般的雙眼望向黑影,瞳中倒影出黑影醜陋的面容。
黑影一愣,也不知道這個人神氣什麼,當即想要加大力度,直接擰斷亓官辭的脖子:“是你爺爺我,咋了。”
手上的力度剛加大,黑影臉色突然一變,驚恐、詫異和害怕在瞬間湧上整張臉。
剛準備松開手跑路,就被亓官辭輕易伸手掐住了脖子,姿勢和剛才他掐亓官辭的一模一樣。
“你!你是——”黑影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亓官辭單手掐着黑影的脖子,面色平淡,純黑的雙瞳中開始緩慢顯出金色的符文,呈現一道金色的太極在眼中,亓官辭此時的氣場和之前也不太一樣。
他的頭發在一瞬間似乎長長了不少,隻是長出來的頭發卻是銀白色,一路長到腰間。
亓官辭的頭發呈現出上黑下白的漸變,他整個人似乎也長大了不少,整張臉都張開了,似乎也比剛才高了許多,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淡色的嘴唇微揚,卻看的黑影更加畏懼。
“垃圾。”
亓官辭嘴唇一碰,兩個輕飄飄的字就從中吐出。
随着亓官辭的話音落下,數道金色符文凝聚而成鎖鍊,從亓官辭的背後發出,一道道落在了黑影的身上,發出劇烈的灼燒聲音,黑影在一瞬間發出厲吼,痛苦之意連趙公明和月老聽了都忍不住後怕。
亓官辭聽着黑影的尖叫有些不悅,又是一個響指,一道鎖鍊綁着一把金色的鉗子對準黑影的嘴,直接将它的舌頭連根拔出!
黑影連痛呼聲都沒有發出來,就再也發不出來聲音,長着嘴吐出大量黑氣,看上去已經快要不行了。
黑影赤紅的雙眼露出祈求,看向亓官辭,隻可惜它現在已經說不了話了,要不然它一定會求亓官辭放過它。
但亓官辭半分眼神沒有給黑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巾,嚴肅又認真地擦去頸部的血迹,随後虛空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
随着亓官辭動作的落下,那些綁着黑影的鎖鍊也在瞬間收攏擠壓,黑影居然是這麼被活生生地擠壓爆炸開來!
解決完黑影,亓官辭擡眼望向一旁已經被這一幕震驚到的兩神,視線在月老手中的鎮魂鈴中稍加停留了些許後,冷笑一聲:“神庭的人,就這點本事?”
“廢物。”
被亓官辭說了一句“廢物“,趙公明和月老卻并沒有什麼不悅,反而遲疑地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月老對着亓官辭抱拳行禮問了句:“不知仙友,是冥府哪位大人?”
不錯,不論是亓官辭剛才使用的鎖魂鍊,還是亓官辭身上透露出來的冥府氣息,都在表明着他是冥府的人。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官!
可是按理說,冥府有名号的官,他們都認識才對,卻沒有一位對的上眼前這位的。
更何況……之前他們感覺到的,也确确實實是一位普通人!
這就難怪趙公明和月老會有所疑惑了。
可還沒等亓官辭有所回答,他身上的冥府氣息居然是在頃刻間回收了回去,頭發也在瞬間變短,面容再度青澀了下去,變回了一開始那副普通學生的模樣,雙眼一閉,再次暈倒了過去。
趙公明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亓官辭,再次感受了下氣息,又變回一個徹底的普通人了?!
趙公明望了眼月老:“這……他到底是人是鬼?”
月老翻了個白眼給趙公明:“看不出來嗎?明顯是人啊。”
趙公明:“那現在怎麼辦?”
月老蹲下身來,将亓官辭抱起來,正好看到了從亓官辭身上掉出來的校卡:
“嗯,看來他是上京大學的學生,送他回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