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如趁着這會兒時間,繼續聊一聊有關陸開之等人交易的話題。你了解和他對接的人有誰嗎?要是不能說的話,你就搖搖頭。”趙知返問道。
“我不知道,我并不是他們之中的核心成員,這些并不是我能了解的。”
“現在重要的還是要把許其頌找出來,然後通過她将背後的人全部揪出來。”趙知返對他們說。
“可是你想調查的并不是這件事吧。”
趙知返看着聞朝,再度笑出聲來。
“你可真是小聰明,這都被你猜到了,不過你幹嘛要說出來呀。萬一我被你拆穿後,把你滅口,那你怎麼辦?”
聞朝心想,這位大兄弟到底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逃竄出來的。不過他倒是不認為這位姓趙的“神經病”會害他,畢竟他的到來總算是為自己當前的境況解決了某些麻煩。
“許其頌究竟有沒有來過現場,雖然這件事已經不會影響現在的局面了。”趙知返繼續問。
“她來過,不過隻待了不到十分鐘,就離開了。”
“十分鐘啊”趙知返摸了摸下巴,“十分鐘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張陪安知道趙知返的意思。如果許其頌來過這裡,并且待了十分鐘之久,這已經足夠她做好僞裝、拍好照片等一系列行為。但是張陪安卻沒有用許其頌準備的東西,而是用了某一項技術進行改造。他想将身後那些人保守的秘密公開出去,隻能通過極為隐秘的手段。
趙知返原本是根據幾位退役“獵人”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來到這裡調查的。他先是察覺到比爾姆星安戈曼州州長跟一些不明人士有所接觸,懷疑陸開之跟他要調查的東西有關,結果就出現了綁架案,這可是一個就近調查陸開之的好機會。
但是,當他大緻猜到綁匪的目的時,發現比之一位州長的技術交易,摸清綁匪這邊的背景才是自己的要務。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州長跟綁匪之間可是“一家人”。不僅兩方當事人陸開之和許其頌是名義上的一家人,兩方的勢力也是“一家人”——至少原本是這樣。
現在兩方因為某項技術而分道揚镳,甚至大打出手。基本情況趙知返已經能夠推測出來,其中一方勢力研究出了一項超前的技術,可以打破過去的識别規律,但是他們并沒有跟另外一方共享。而沒有技術在手的一方,通過某些手段将技術的相關信息偷了出來,并打算在己方内部進行傳布。
恰逢如今亂世已平,進入了技術革新的快車道,各大組織紛紛大顯身手。若是能夠率先跨過變革的分割線,在新技術領域站穩腳跟并且實施壟斷,那麼能夠獲得的利益和财富将會是無法想象的。
張陪安的舉動在說,我們背後掌握的技術,就連聯盟都無法比拟。他在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向世界宣告不軌者的狼子野心,這是一個集團内部小人物唯一能做的隐晦的掙紮。
他們就在這座廢舊的大樓中等待增援,趙知返在等待的同時,沒有停下詢問,他需要知道更多的細節來理清頭緒。當然,他也并不是在單純地等增援,因為他覺得增援似乎已經沒有辦法挽救當下的局面。聞朝和趙知返并沒有聽到一陣“嘟嘟”的響聲。他們聽不到也是正常的,畢竟這時從張陪安的嘴中發出的,準确來說,應該是口腔中的骨頭。
張陪安暗中給趙知返使了一個眼色,趙知返瞬間朝聞朝撲過去,将他按在地上。而此時的張陪安正費力地朝第八層的窗口處掙紮。
他的手腳都被換上了可以人工操控的智能機骨,可是這個“人工”并不包括他自己。這種技術原本是為殘障人士準備的,給他們擁有一具健康身體的希望;但是經過地下的改良之後,就成了他們這些人的噩夢。
權限正常開放時,他可以用自己靈活的雙手進行勞作,贍養自己的家人;一旦他觸怒了那群人,就隻能如走狗般在地上匍匐。他們喪失了支配自己手腳的權利。他的口中被安裝了“無言”,他們替換了他的下颚骨,将冰冷的機器安裝在自己的身體中,并且設置了禁詞。一旦提起這些禁詞,就會發生爆炸,将他與他身邊的人一同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