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遺體已經被轉移走,但是地面上的血迹仍然昭示着剛剛發生的一切。這一事件雖然被警方和校方及時控制住了,但是仍然在平靜的校園中引發了軒然大波。
趙知返眼尖的在一片血泊中發現一張染血的卡片,黑色的卡片隻剩下了一角,與鮮紅的血迹交織,仿佛地獄的大門輕輕揭開了一絲縫隙,露出其灰暗的、腐朽的内裡,上面隻剩下“AMES”幾個字母。
清風吹過樹梢,将甯靜灑滿了整座校園,也将血腥的味道帶離。學生們雖然會驚歎于有人的突然離世,但是再多的意外也都不會擾亂他們被安排好的腳步,他們重歸課堂,進入了屬于他們的獨立的世界,隻留下心中的一絲恐慌在輕輕地顫抖,提醒他們剛剛有一具血腥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隊長,已經調查清楚了,死者名叫鄭夕純,今年十五歲,是第二州州立學校初中部的一名初三學生。已經通知了她的監護人還有她的班主任,他們正在來的路上。”
由于案發在學校,所以學校的負責人早早地跟着警方來到了調查局,準備接受詢問。死者家屬來的也很快,來者是鄭夕純的父母。
鄭夕純的父母看上去年紀并不算老。因為結婚早,而且早早地就生下了鄭夕純,他們是一對典型的“低齡父母”。雖然聯邦呼籲年輕人要“晚婚晚育”,但是在一些偏遠星球上,還是有很多年輕人“反其道而行之”。有的甚至自己還是未成年,就已經生了娃娃,而且他們還會“大擺筵席”舉辦婚禮,等達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後方才領證。
鄭夕純的母親自從進入了調查局後,就未曾停止過哭泣,鄭父在一旁攙扶着她,眼中也是赤紅一片,似乎是不敢接受女兒的死訊。
當他們看到躺在冷藏室中的女兒時,悲傷的情緒徹底爆發了,這對可憐的父母伏在女兒身邊嚎啕痛哭。
整個樓層除了死者父母的痛哭聲外,針落可聞。實際上,這樣的場景在調查局時有發生,畢竟每天都有不同的慘案在不同的地方上演,不同的人失去了他們的親人、朋友,不過唯一相同的恐怕就是他們看到自己的親友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時,那種洶湧而來的悲怮和無力。
程忻是負責本次案件的法醫,她是一位有着二十年工作經驗的老法醫,看到悲傷欲絕的鄭父鄭母,不禁安慰道: “二位節哀。”她将癱倒在地的鄭母扶起來,讓一旁的小警員一起扶她到座位上, “鄭夕純能夠有你們這樣關心她的父母,相信她是很幸福的,她肯定不願意看到你們為她悲痛欲絕的模樣。還希望你們能夠暫且鎮定下來,現在的要務是查明這件事的始末,還孩子一個真相。”程忻溫言地說道,然後跟一旁站着的趙知返示意,可以進行詢問了。
看到他們二人的狀态稍微鎮靜了一些,趙知返問道: “最近鄭夕純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例如心情不好,或者是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鄭母立即反駁道: “不可能,我的女兒她一向開朗活潑,不會這樣的。”她還未說完,又繼續哭了下去。一旁的鄭父接着她未說完的話回複道: “你們是在懷疑我的女兒自殺嗎?我和她媽媽都不認為小純會幹這種傻事,小純她平常都是很樂觀的,就連跟我們鬧了矛盾都不會計較太多。”正在哭泣的鄭母聞言也點頭附和。
“所以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沒準我的女兒就是被人害了的,然後給扔下來的。”說完這句話,他很快也泣不成聲了。
由于死者家屬的配合,法醫可以就屍體進行更詳盡的檢驗。在程忻全神貫注地檢查眼前這個孩子的身體,企圖找到她留給這個世間最後的話語時,趙知返也開始詢問剛剛趕到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一位年紀尚輕的女士,原本是任課教師,後來因為表現優異而被晉升為班主任。由于是第一次做班主任,而且又遇到了這樣的狀況,這位班主任老師的情緒也是非常不妙,但至少基本的調查還是能夠配合的。
“鄭夕純同學她品學兼優,工作積極,不論是其他的任課教師還是我都非常喜歡她。而且她和同學相處的很好,從來都沒見過她跟誰有過矛盾。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怎麼就會……”袁老師低頭揩去眼淚,繼續回答警方的問題。 “最近我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行為,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不僅如此,最近夕純她的成績還進步了十名,看上去也不像是因為考試壓力而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