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麻煩您向鄭夕純的父母确認一下她的行程,看看平日裡她會去哪些地方。”趙知返對沈儒秉說道。
沈儒秉就是之前負責陸亦曼和聞言所遭遇的 “綁架未遂”案件的主審,現在由他來詢問本案的相關人員。他最擅長的就是跟犯人“死磕到底”,沈儒秉接觸過很多大型案件,是一位非常有經驗的“老手”。他也是受張局之托,向這些年輕人傳授經驗的“老師傅”。
“虞美人”雖然已經被列為了違禁藥物,但是仍有不少的“貨源”源源不斷地向地下市場流入,而這種藥物存在的主要場所與本案裡,一位在花季墜亡的女孩可謂是“毫不相幹”。既然這二者被聯系起來,通過尋訪鄭夕純的足迹,應該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這個我之前問過。說實話,依我的經驗來看,他父母的回答也許并沒有什麼價值。”沈儒秉之前已經按照具體的情況向鄭父鄭母詢問了一些基本内容,這也讓他發現了這個家庭的“貓膩”。
“雖然這對父母對他們的孩子還算關愛,但是卻缺少關心。在詢問的過程中我就發現,他們對于自己孩子的了解甚至還不如她的老師多。”他在說的過程中,把筆錄遞給了趙知返。
辦公室裡的人聽了這話都是一頭霧水,陳小娜更是不解地問道: “老沈,這‘關心’和‘關愛’有啥不同嗎?感覺明明都一樣啊。”
“說白了就是他們對孩子的愛是有的,但是孩子身上發生的許多事情他們卻都不了解。”沈儒秉試圖将這種“深奧”的知識給辦公室裡的這些沒有“為人父母”經曆的年輕人講清楚。
“你們沒看到聽見噩耗,這對父母表現得有多難過了,這些感情可是裝不出來的,他們的确愛這孩子。但是吧,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做父母時年紀太小,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照顧孩子。”
他看着眼前這幫後輩們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說的這個‘照顧’并不單單是指物質條件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呵護。鄭夕純這孩子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在談話中我也發現了她的父母從未操心過孩子的學習、生活,反而是孩子有時候還要‘看顧’她的父母。”
“哦,那就是說,表面上他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但實際上各自‘心懷鬼胎’喽。”陳小娜搶答道。
“這倒是不一定,不過他們之間肯定有很深的‘鴻溝’,隔着許多的秘密。隻能說,并不是這一家人之間沒有愛,隻是他們生活在一起,卻并不真正了解彼此,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隻見一群年輕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一回事。
“她的父母說,她平時的行程非常單調,除了家和學校之外,并不經常出門。”趙知返翻閱着文件, “唯一去的比較多的是一所少年宮,還是跟同學一起去的。”
“對,就是這個叫做‘新府少年宮’的地方。”
在聽到“新府少年宮”幾個字時,趙知返手中的文件差點兒沒拿穩。什麼地方?竟然是那裡,他心中頗為吃驚。
這個“新府少年宮”究竟有什麼“魔力”讓堂堂趙大隊長聽了都吓得“花容失色”呢?原來這就是聞朝工作的那個少年宮的名字,趙知返在調查聞朝的時候見過這個名字。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兜兜轉轉又跟聞朝扯上了關系,恐怕又要被他給“黏上”了,趙知返想着,心裡還打了個哆嗦。
聞朝此時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惦記”着,他還在認真地做着本職工作——巡邏。每當到放學之際,少年宮的孩子就會多起來,給整個空蕩蕩的場館帶來了鮮活的氣息。
就在他巡邏隊過程中,突然看到一群孩子圍在一起,個個驚慌失措,其中一個年紀小的甚至哭了起來。
聞朝原本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麼沖突,動手打架了。可當他靠近一看,這才發現,地面上躺着一個身穿校服的男孩兒,面上毫無血色,身體異常僵直,顯然是沒有了氣息……
趙知返正在趕往少年宮的路上,他隻覺得自己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果然,在走到半路上時,陳小娜給他發來緊急通知。
竟然又有一位來自第二州立學校的學生死亡了,更令他震驚的是事件發生的地址——正是他要趕往的、聞朝所在的少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