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打濕了墓碑前的花,那是一束白菊,不知是誰放在那裡的。
聞朝将視線順着花束上移,終于落在了墓碑上,上面僅僅寫着“張陪安之墓”幾個大字,沒有生年唯有卒年。冥冥中好像在向路過的人暗示,看呐,這人迷迷糊糊地來,幹淨利落地走,這就是他單薄可笑的一生。
這片土地沒有好好對待過他,他卻永遠地留在這裡……
老方走的突然,聽說是在家裡斷的氣,死因是心梗。
至于他死後,聞朝本想去幫着辦理後事,畢竟二人也算師徒一場。但是卻在老方的家門口被攔了下來。攔人的是老方久未歸家的兒子和兒媳,這兩位常年在外,要不是曾經聽老方提過一嘴,恐怕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老方不算個孤寡老人。
“就算你是我爸的同事也不行,這是我爸,你上趕着來操什麼閑心!”男人一開口就是滿嘴的酒氣,熏得聞朝皺眉後退一步。
女人在旁邊附和:“難不成你是過來圖我們爸的遺産?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見縫插針地圖錢,就這死人的錢你敢肖想嗎?”
一旁的男人聽了她後面的話,扒拉她一下。女人見男人面色不善,又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也閉了嘴。
聞朝無心與這兩位有什麼交集,既然他們來者不善,自己也沒必要在此多留,索性直接離開了。
不過事情并沒有結束,就在老方的葬禮結束不久後,聞朝收到了一封郵件。裡面裝着的是一張磁盤。
磁盤中有一段二十分零七秒的視頻,不過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孩背對着鏡頭堆沙子。女孩兒大概七八歲,留着一頭金色的長卷發,不過這些可能并不是重點,重點是視頻的異常波動。磁盤的内容是聞朝許久之後才破譯出來的——“ 05 14 32.30 08 12 06 0.12 8.44 —— 19 44 01.29 44 16 39.7 ”。
當時的聞朝認為,破譯之後的東西才是重要的信息。直到後來的一次機會,他才意識到事情似乎并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