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劣等基因 > 第146章 chapter 146 版本2

第146章 chapter 146 版本2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陳逍魚聽後挑了挑眉,“原來你就是方思淼啊。”

方思淼掀開紗巾,露出了那張并不算出衆的臉。而今臉上意外地多了幾分溫和。

“我曾經偷偷去看過你。說來可能也是緣分吧,你被一戶陳姓人家收養,他們竟然還讓你保留原名。你知道嗎?其實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直呼我的姓名。”

陳逍魚聽了她的話,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

“你……您能和我說說他們的事情嗎?”

“好啊,坐下來聊。”

另一邊,雖然人給抓回來了,但是從他們的口中并沒有審問出有用的内容。

為了能夠盡快找到陳逍魚的下落,不得已之下再次開啟了天眼網絡。在天眼網絡的追查下,終于鎖定了他的位置。

遠山如黛,林木蒼幽。偶爾有清風吹過,似乎在回應祈求。

方思淼坐在墳墓前的台階上從容地講着他們的過去。

賀臨川帶人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見有人過來,兩人站起身來看向來人的方向。賀臨川等人也暗自打量方思淼。

“你是……方思淼?”

方思淼點頭。“你就是當年那個發現了案發現場的孩子?”她緩步走上前,伸出手。

她解釋道:“多謝你救了我朋友的兒子。”

兩人握住的手一觸即松。賀臨川問:“張成松的人想要對他動手。你知道這件事?”

方思淼點頭,“誤打誤撞罷了。”

一直站在一旁沒說上話的陳逍魚這時也懵了,什麼動手不動手的。他疑惑地看向賀臨川。賀臨川跟他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可是,張成松為什麼要害我呢?即便他真的恨我,于情于理都不該在這個時候下手。”這種時期下手,隻會讓人懷疑他之前為張成柏殺人一事辯解的那番話的真僞。

方思淼冷笑一聲,說:“要殺你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張成松,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張成松。隻有張成柏。”

二人聽後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張成松這個人。張成松不過是張成柏為了給自己脫罪編造出來的存在。”她擡眼看了陳逍魚一眼,“而你們的調查,已經觸碰到這個秘密的邊界,所以他才急着想殺死你。我看現在最好還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跟我說說你們都查到了什麼,順便我也告訴你們我這些年來得到的結論。”

賀臨川帶着他們回到了另一棟相對安全房子,并且把他們最近的調查從頭到尾跟方思淼說了。

方思淼聽後一笑,似乎找到了症結所在。

“從格麗俱樂部案件的審理開始,或者說更早,從他的女兒被卷入那個地方時他就已經開始了布局。”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但是作為一個新聞行業的從業者而言,我對這方面還是非常敏感的。張成柏的名聲從易靳死亡的案件開始到後期張瑛為格麗俱樂部案件提出關鍵證據來駁倒戴西同謀者的翻供這一段時期,經曆了一個持續的下滑階段。這讓他從一個灰色地帶的頭目逐漸變成人們口中惡貫滿盈的存在。”

陳逍魚打斷反問:“灰色地帶的頭目和惡貫滿盈的人有什麼區别嗎?感覺都一樣啊。”

方思淼不贊許這個觀點。“對于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灰色地帶的頭目或許是他們一輩子都遇不上的人,二者之間隔着壁壘。但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就不一定了,他們對于生命是蔑視的,這也是人們最不能接受的。因為每個人的生命都被包含在他們的這股蔑視之中,這是極其危險、也極其不穩定的,仿佛命運被捏在他人的手裡,誰知道哪天自己走在街上不會被一個瘋子一刀捅|死?”

她接着說下去。

“事情原本都是不利于張成柏的,甚至你們在調查的過程中也懷疑過有人針對張成柏。但是到了這個關鍵的節點——戴西出獄,一切事情都開始朝另一個方向發展。雖然他是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但他的女兒卻是一起大案的受害者,非常悲慘、非常值得同情的受害者。對于他的這一層身份,正常人是不會多說什麼的,畢竟誰家女兒出了這種事情當父親的不會心疼?尤其是當他們見證了對他的女兒實施犯罪行為的那個名叫戴西的嫌犯是多麼的嚣張跋扈。而這個過程,就是給人們重新樹立起一個更為強大的敵人的過程。”

聽到這裡,陳逍魚隻覺得渾身發冷。他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

通過格麗俱樂部這起大案為群衆樹立起一個更強大的敵人——TA是作惡多端的人、是惡貫滿盈的人、是有權有勢的人、是企圖用金錢和權勢逃脫法律制裁的人,更是蔑視所有普通人的人。

集結了這些特點的戴西就是最好的“全民公敵”。他犯下大罪卻能被保釋出獄,出獄後甚至再度嚣張跋扈地撞人、傷人。他蔑視法律、蔑視人命。如果這種人不被審判,那麼沒有人敢确保哪天他不會将犯罪的手伸向自己。這樣一個人足夠将所有民衆的憤慨拉到最高,激起天|怒人怨。

就是這樣一個壞蛋中的最高蛋,幫助張成柏完成了一個從壞人到好人的父親、好人的哥哥這樣的轉變。而他本人,甚至從來都沒有在這件事情中露過面。

如果說戴西是他轉移仇恨的第一手工具,那麼他的女兒張瑛就是第二手工具,也是最至關重要的工具。

如何讓張瑛從一個殺人犯的女兒這一身份完成到一個受害者身份的轉變,這是他打的第二手好牌。

人們往往都樂于相信弱者,尤其是一個可憐的、無辜的、飽受傷害與折磨的弱者的話。

一個殺人犯的女兒不會讓人聯想到“弱者”這個詞。但一個被侵犯、被當成貨币一樣買賣的女人可以,一個為了将脫罪的邪惡犯人送入大牢而将自己受到侵害過程公布的人可以,一個被貶低成“下|賤”的卻将最傲慢、危險的存在從社會中抹除的女人也可以。

這樣的“弱者”不僅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削減人們對張成柏這個父親的仇恨值,而且她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更值得被信賴了。

随着張瑛的名聲逐漸發生轉變。一個為了鏟除罪惡而将自己撕扯得鮮血淋漓的人,會有人為她出來辯護的。隻需要借助這股勢力多加宣揚,将人們的思維拖到一個“張瑛是受害者”的狀态,抓好時機,透露出她淪落到這一步都是為了給她的父親平白無故的牢獄之災平|反時,相信大多數人都會動搖了——難不成真的事有蹊跷?

在這種時候,張成柏的身份也完成了間接的轉變——他變成了一個受害者的父親,一個有可能被冤枉成殺人兇手的人,一個可能無辜蹲了十多年牢的人,一個妻離子散、年邁父母無人照顧最終含恨而亡的人……而這些,都是通過張瑛“身份”的轉變間接得到的。當輿論被壓到底,任何不合常理的疑點都能引發轟動的觸底反彈。

“張瑛這個女孩也夠慘的,幼年父親入獄,由母親獨自拉扯長大。小小年紀又喪母,還被卷入到地獄不如的鬼地方,出來後和父親一起擔着沉重的罵名不說,還要直面指控那些傷害過她的人,而今又失去了弟弟。雖說‘虎毒不食子’,但在各類社會案件上也并不是沒有先例。所以我都有些懷疑這一切的合理性了。”方思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您的意思是說,她的經曆有可能是被設計好的?”賀臨川問。

方思淼沒點頭,但也沒搖頭。

她輕輕地說道:“如果你們有餘力,最好還是讓人多守着她吧。”

陳逍魚神色複雜地看着方思淼。他的腦中一片亂麻。

“所以,他費這麼大的周折,難不成那起案件真的有什麼——”

方思淼敲他的腦袋,“合着剛才跟你們說的都是白說了?我不是說了嗎,他就是想讓人這樣認為。”她直視陳逍魚,鄭重地說道:“你記住,當年那起案件證據确鑿,張成柏就是殺害你父母的真兇無疑。而且你父母也并不是什麼組織的人,你父母從來都不屑于加入那種自以為掌控了一點資本就無法無天的組織。”

“我可以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但是你必須要向我承諾,千萬不要參與到接下來的事情中。”她語重心長地說,“不負責任地說,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個人的善惡已經不重要了。他是無辜的又怎樣,十多年的牢不也坐過來了嗎;他是有罪的又能怎樣,被造謠的人無論是你父母還是易靳教授都已經離世了,他頂多被判個诽謗罪。他的這件事隻是一個引子,由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才是真正的風暴。那些事情對于我們這種普通人來說太遙遠了,我們隻要能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保護好自己就已經是幸運至極了。”

陳逍魚和賀臨川對視了一眼。思慮良久後,他終于點點頭。

從方思淼的口中,他們得知了第二版“真相”。

新星紀142年,也就是張成柏實施犯罪的這年,他即将大學畢業。這時那個組織正在引入一批技術型人才,張成柏便在那一批被引入的人中。同年,方思淼和陳祁、封彙夫婦正在調查一起大學獎金黑幕,其中就包括了張成柏就讀的大學,并且張成柏也算該案的受害者。

其中也有易靳教授的存在,不過易靳教授從頭到尾都不是張成柏說的那種虛情假意的小人。易靳教過張成柏後,對他非常認可,同時也發現了張成柏遭受的不公待遇,所以他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内為張成柏讨回公道,易靳在這種情況下盡力幫他争取到了獎金,盡管這些本來就是張成柏應得的。後來還因為張成柏天資聰穎,勤奮用功,深受易靳的賞識,易靳甚至帶着他參加了很多項目工程。然而張成柏白眼狼一個,他偷偷洩露了易靳的研究成果和數據給組織,這一舉動被易靳察覺,二人撕破臉後,張成柏以易靳妻子範萱的精神病來要挾。

“張成柏早在學生時代就結實了組織的人,并且心甘情願為他們所用,想要作一番‘大事業’。”說到這裡,方思淼臉上帶上一絲冷笑。

“那個組織當時正和城南制藥局合作,有一批效果非常好的精神病抑制藥物,易靳當時為了妻子而動搖了,在看到藥物的療效後同意了不追究此事。後來,在張成柏入獄後,易靳見他的父母無依無靠,所以特别關照他的父母,偷偷救濟他們。可惜他在十九年後還是成了張成柏的一枚棋子,沒能逃過毒手。”

在黑幕調查時期,張成柏為陳祁夫婦提供了很多證據,那段時期表面上雙方關系甚笃。然而随着深入交往,身為私|家|偵|探的陳氏夫婦發現了張成柏和組織的密切關系,而組織也發現了陳氏夫婦。

“你父母的調查驚動了組織的人。或許是為了獲取組織的信任吧,張成柏的投名狀就是殺死他們。他原本的計劃應該是殺完人後,張成柏此人就該從世界上永遠‘消失’了。他想毀屍滅迹然後潛逃到組織中。結果被你們兩個小孩子撞見了現場。當時還有一個和張成柏一同作案的組織内部人員,那個人應該沒有動手,而是監督張成柏。這點我還是從跟張成柏同一批進入組織的人涉及的案件中查出來的。當時有好幾起案件都是在組織人員的監督下,他們殺了人,也算是徹底斷掉自己的後路,成為組織的傀儡。可惜的是這幾起案件并沒有并案處理,有的甚至至今沒有結案。不過當初監督張成柏的人應該知道你的身份。”她指了指賀臨川,“他們要是殺你滅口那可就真是直接撞槍口上了,所以那個人扔下張成柏,張成柏就這樣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入獄了。”

“後來我查他的事情走漏了風聲,他的人找上了我,還竊取了我的稿子,也就是從鳴掣發的那幾篇。不過那幾篇都是很多年前寫的了。估計他是覺得那些東西有利于他的計劃,所以才留下的。怕他報複,所以我一直在暗地裡躲着。那幾個跟蹤你的人也是我找的,也算是讓你防備着點。”

“那您為什麼之前不直接告訴我?”

方思淼苦笑,“那時的事态還沒有發展到你們無法插手的地步,如果我将這一切和盤托出,你難道不會去做蠢事?人是不會相信忠告的,而是更願意吃了虧後再長記性。”

“這次我在豐瑜星躲了一段時間,那裡已經被封鎖了,我為了甩掉張成柏派來的人,從封鎖線下出來的。那條路并不是常規的蟲洞網通道,你們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而且,你們應該也明白一起案件哪怕它再嚴重也不會是‘主戰場’,不過都是各方博弈下的籌碼罷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