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撒逗弄完了,神情軟和下來,低頭在他唇角處親了親,斥道:“笨蟲,待在家裡好好反省,哪也不許去,免得又被那些壞蟲三言兩語挑撥了,你要害我失去心愛的妻子嗎?”
亞撒說完,擡眼看向雌蟲,果然見這隻笨蛋蟲陡然睜大了藍眸,一個稱呼脫口欲出,被雌蟲堪堪忍住,低聲道:“閣下…您?”
“您什麼您。”亞撒在他額頭輕彈了一下,神色也有些不自在,他也不是經常把這些話宣之于口的人,“好好想想,待我回來問你,我與辛格,你該相信誰。在你心裡,又究竟誰才是我的真愛蟲。答對了也就罷了,答錯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亞撒放完狠話,彎腰毫不費力地将伊斯恩扛在肩頭走出飛行器,伊斯恩有些羞臊,他心裡還想着雄蟲說的那句“心愛的妻子”,是在指他嗎?
雄蟲在冕下來電前,似乎确實有什麼話想對他說,會是什麼呢?
伊斯恩不由生出些許期待,如果雄蟲的心理疾病真的另有誘因,如果雄蟲真的傾心于他,那該是,多麼令蟲意亂神迷的一件幸福事。
就在伊斯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時,亞撒已經扛着他來到了卧室。咔哒一聲,手铐咬上伊斯恩的腕骨,将英勇善戰的上将禁锢在床頭。
伊斯恩如夢初醒,擡頭看向亞撒。
亞撒靠着牆,閑散垂眼與他對視:“銀鍊可以延長,足夠你去浴室清洗。你的活動範圍在這間卧室裡,不許越界。至于飲食,家政機器人會服侍你。我進宮有些事要做,也許會耽擱一天,我努力不拖太久,乖乖在家等我。”
伊斯恩仰頭看着他:“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亞撒微頓,想了想才道:“維持我們平靜生活,不被旁蟲争鬥打擾的事。”
“伊斯恩,”亞撒執起他的手,當初在設計戒指時,亞撒用了些巧思,兩顆鑽石合在一起從側面看是一顆心型。
很土,但是很浪漫,單身狗是不會懂得。
亞撒曾如此反駁嘲笑他的友蟲。
他将戒指合起來,為伊斯恩展示那顆小愛心:“不管發生什麼,請你相信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
片刻後,亞撒離開,房間隻剩下伊斯恩獨自坐在床上,他懷中還擁着那件亞撒披給他的外套,伊斯恩将臉埋進去,貪戀地呼吸着屬于雄蟲的味道。
他抓緊外套的力道太大,手腕用力将銀拷撐開一個口子,伊斯恩面不改色地把手铐按緊,擡起頭,掃視了一遍空曠的房間和緊閉的門,确認雄蟲不會去而複返後,才對着懷中的衣服一遍遍地喚:“雄主。”
“雄主雄主雄主雄主雄主…”
他像個機器一般不停念着,語氣有迷戀癡妄又有失意委屈。
伊斯恩認清了他無法失去亞撒的事實,僅僅隻是短時間不被允許稱呼雄主而已,他就覺得自己要過呼吸了。
如果…如果雄主也同他一般珍視這段婚姻。
那麼,伊斯恩眼眸微冷,辛格的做法,就很值得思量了。
亞撒來到宮門前時,皇室管家傑克已經在垂手等候。
亞撒跟這小老頭也有過不少交集,很是熟稔的從背後勾住他的肩膀:“又在偷偷打盹呢,老傑克。”
傑克年歲已長,兩鬓透着些許斑白,但精神頭不錯,是個心态年輕的小老頭。
摸魚被抓包,傑克笑吟吟用手肘搗了搗亞撒:“亞撒閣下,替我保密呀。”
亞撒賤兮兮沖他搓了搓手指,敲詐來一筆老頭的養老經費——一小塊鴿子血寶石。
“這個不錯,回頭給伊斯恩鑲衣服上。”
傑克肉疼地看着他:“這可是稀有寶石,不帶您這麼随意使用的。”
“就是個物件而已,别被他綁架了。”亞撒意味深長,很有長輩風範地拍了拍傑克的肩膀。
傑克撇撇嘴,瞧見他手裡捧着一束…不太能稱得上是花的東西,還沒有精美包裝,像是随手抓來的一把野菜:“那您這又是什麼物件啊?”
“不是為雅各布慶賀嗎,剛才慶功宴上我想着人多,沒備禮也能糊弄一下,這會人少了,總不好空手,自家花園拔的,怎麼樣,貼心吧。”
傑克讪笑笑,沒好意思說這看着像是路邊拔的,哪什麼花園拔的。
“唉,禮輕情意重嘛,這麼點小事,雅各布不會在意的。倒是您…”亞撒斜眼看傑克,把他看得直發毛。
“閣下您言重了,有話直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老頭叫我,真就隻為了給雅各布慶賀?”
“诶诶诶,”傑克一臉惶恐,“閣下,您得稱冕下。莫被旁人聽了去,壞了您的名聲。”
亞撒有些不耐:“行行行,冕下。尊貴的偉大的冕下大人找我還有沒有别的事啊。”
傑克見他改口,這才湊上去,用一種你懂得表情道:“冕下雖沒明說,但他是在聽完今晚宴會發生事件彙報後才傳您進宮的,懂了吧。”
亞撒停滞兩秒,誠實道:“不懂。”
傑克恨鐵不成鋼:“哎呀,您在宴會上不是受了委屈嘛,冕下這是心疼您啦,傳進宮,安慰安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