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圖知,城中聚靈在此。”圓緣定神,将手上的佛珠毫不猶豫的從橋上丢了下去。
褐色的佛珠撲通一聲掉入湖中,卻掀不起半點浪花,像是掉入了濃稠的夜色中,再無聲息。
“圓緣可真舍得,這串佛珠是你随身帶的法器吧。”
“無妨,不止這一串。”圓緣從儲物空間又拿出一串,看起來跟上一串是相同的材質,“佛珠自然是不缺的。”
“這便是佛子的豪氣嗎?來一串。”林卻毫不客氣的當伸手黨,圓緣居然也很自然的将手中這一串給他,又從儲物空間拿了一串。
林卻把玩這手中這串珠子,雖然是木質的佛珠,卻打磨的光滑至極,至少是個上品靈器。
“不白拿,這酸角我便收下了。”圓緣将左手那袋林卻給他的酸角放進儲物袋。
“哈哈,行。”
林卻絲毫不臉紅他一袋凡間的酸角便換了佛子的上品靈器,那可是酸角!
“到底了,下面有東西把佛珠困住。”圓緣收好了酸角對林卻說,他方才丢下去的那串佛珠已經有了回音。
“這麼深?”林卻有些詫異。
“大約五十丈。”圓緣估算了一下。
“一般的城中湖最深也不過二十丈,果然我們猜的沒錯,這湖下面有東西。”林卻了然,“你能感覺到那是個什麼東西在困住佛珠嗎?”
圓緣又閉上眼感受一番,林卻贊歎:不愧是佛子,佛珠都可以當水下探測儀。
“怨氣,最底層有很淺的一層怨氣。怨氣被湖底的污泥陣法混合在一起。”
“這樣啊。”林卻點頭,若有所思。
“我先下去看看,林卻你在這裡為我護法。”圓緣衣袍一撩就想往下跳,被林卻眼疾手快的攔住。
“你下去做什麼,你修為高還是我修為高?我估計林穆師兄快來了,你在橋上幫我應付一下。”
林卻隐隐約約感覺到穆銜蟬即将到來,舉身竄入水中,隻驚動了幾片蓮葉,那水花壓的讓人拍案叫絕。
圓緣:……
“我怎麼應付?我跟他又不熟!”
林卻也聽不到圓緣的聲音,他調整着自己的身體重量是自己下沉,在混黑的水中什麼也看不清,所以他幹脆從儲物空間掏出了一頂旋轉小法燈。
似乎是以前在還真仙門時,靈器峰師姐做的小玩意兒。靈器峰的東西,往往做好了要送一份來掬月峰,雖不知是哪位師姐做的玩具,但也确實好用,僅輸入一絲靈力便可浮空亮起,在水下也照常。
順着靈力感知,林卻下沉到了湖底。湖底果然有淤泥,卻隻能感覺到一絲怨氣,林卻感受到這些怨氣都是在以光子圖譜散射遞進,他慢慢靠近怨氣最深的地方,試探着伸出一縷靈力。
那縷發光的靈力直接沒入了昏沉的黑色,林卻皺眉,又将旋轉小法燈抛擲了出去。
隻見那小法燈在一刹那照亮那篇地方後,直接黯淡了下去。也就是這一刹那,林卻看見了那湖底的陣法——空間轉換陣法。
與林卻修習到的尋常仙門的轉換陣法不同的是,靈力對湖底的陣法不起作用,看那改變的花紋,那陣法靠的是魔力運轉!
人族入微城的城中湖底,有一個靠魔力運轉的空間轉換陣法,還叫他和圓緣這個主角逮到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什麼?
說明要麼有劇情,要麼搞事情。
再大膽假設一下,這陣法連接着東南地脈,不然以入微城的防禦手段和兩位城主的實力,怎麼會有惡靈輕易進入,還殘害百姓呢?
林卻記下這個位點,又掐着點從水裡浮了起來,剛巧遇見穆銜蟬離去的背影。
“嘶——”
他又縮了回去。
圓緣:……
莫名其妙的綠色心情。
“林卻,人已經走遠了。”
圓緣等了一會兒,才走到林卻所在的地方。他伸出白淨的手将水鬼一樣的林卻拉了出來。
“你怎麼跟他說的?我可是在同你私會。”林卻一邊施法烘幹自己的頭發和衣裳,一邊問圓緣。畢竟是他醒來後第一次離開穆銜蟬的眼皮子底下,穆銜蟬的控制欲很強,自然怒氣沖沖。
“我說你想吃水街的冰盞,又要這夏末的蓮子,便叫我在這裡找蓮蓬,自己去水街了。”圓緣答得一闆一眼。
“誰信啊,就因為想吃個蓮蓬讓佛子半夜親自來摘?”林卻的話脫口而出,然後又讪讪的說,“好像是我會做的。”
圓緣點頭,“所以他信了,現在應當飛去水街找你了。介時你再說已回了客棧,天衣無縫。”
“你一個出家人還打诳語啊?”林卻反應過來。
“我是佛修,不是出家人,沒那麼多規矩。這是見機行事,并非诳語。”
圓緣一本正經,腦門在月光湖水下發着盈盈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