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說話啊,啞巴了?人呢!人呢!!”
林卻:……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聽出來了,是穆銜蟬的聲音,而且還是真的魔界少主穆銜蟬,大概也隻有魔界少主穆銜蟬能這麼輕狂肆意了。
他歎氣從轉角走出來。
并且的果不其然是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被陰陽魚形狀劃分成兩部分,左邊的一部分陷進去形成了一個小型水池。池水是金色的,閃着波光粼粼的光,像是金粉混入了油性液體中。
在整個陰陽魚結構的邊緣還擺了十幾副石棺,應該是石背的窩床。
而穆銜蟬正身姿挺拔的站在水池邊上,他用腳踩着一個蜷縮的人,還時不時踢兩腳。
“唔!!!”
林卻定睛一看,那蜷縮的身上穿着全黑的袍子,有一張在平凡不過的臉。他一直張着嘴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正常的聲音。
“你是不是給他下了語術?”林卻扶額。
語術是修真者對于聲音一道所創造出的法術的總稱。語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聲音,同時也可以封住一個人的聲音。穆銜蟬給那黑衣人下了語術,還邊罵他,邊踢他,邊讓他說話,他能說出什麼來?
林卻都替黑衣人覺得委屈。
“小十六!”
穆銜蟬驚喜的看向他,順便又踢了地上的人一腳,快步向他走來。
“你去哪兒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他像一隻無辜的大型犬撲向自己主人的懷抱,林卻伸出手擋在他面前,讓兩人隔開一尺的間距。
“陣法傳送是随機地點的。”
林卻試探着開口,他并不能确定穆銜蟬有剛剛發生的所有記憶。
“是随機的,”穆銜蟬點頭,這才了然,“那下次你不能再一個人先走了。”
看來他是有記憶的,但他的記憶應該是被人為修改過,将一切的不合理變為合理。
這是好厲害的能力,在使用他人身體的同時不被身體主人發現,将身體還回來之後,居然也能讓主人認為這一切都是合理的。
林卻閉眼,良久,在睜眼時已經将自己所有情緒掩蓋了。
“唔!唔!”
不遠處金池邊上蜷縮在一起的黑衣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二人齊齊轉頭看他。
黑衣人心虛的低下了頭。
“我被傳送到離這兒不遠的地方,聽到你們這邊的響動尋了過來,你這邊又發生了什麼?”林卻問穆銜蟬,他并不想告知穆銜蟬,他也同樣從石背的窩床裡出來。
穆銜蟬擡手指了一下旁邊的石棺:“本少主是從那兒出來的。”
林卻挑眉,“然後?”
“然後居然有一個連形體都沒化出的妖靈叫本少主出來,我肯定不幹呀,這棺材既然是我站的,那就是我的,為什麼我要出來?我就跟它幹起來了。”
“你似乎搶了他的床。”林卻默默地說。
“它有那麼多,為什麼非要搶我這個?我一氣之下就把它随便找個棺材關起來了。”穆銜蟬點了最中間那個沒有一絲響動的棺材。
“你既然與它交手,可知它的修為幾何?”林卻抓住重點。
“不過元嬰,不過它與我交手了幾招,便不再動彈了。”
“可能是因為它懶,想睡覺。”
林卻放下心,這裡既然是小殿下的一個小型副本,那修為必然不會比此時的小殿下高到哪裡去,元嬰剛剛好,他同穆銜蟬皆為元嬰,很有把握能赢。
“之後這個人就鬼鬼祟祟的竄出來了,看見我在這兒還想跑,不過金丹修為又怎麼躲得過我的眼睛?”
“唔!!”
穆銜蟬揮手解了黑衣人的語術。
“冤枉啊兩位大人,我也是被迫才到這裡的。”黑衣人開口就是老太監味道,谄媚極了。
“那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林卻打斷他要說的碎碎念。
黑衣人老實了,将這一切的原委慢慢道來。
他們是一些散修,偶然在天水河邊遇到了一位高人,高人給了他許多好處,并要他用天水河的地脈滋養入微城外的陣法。
入微城外一直有一個巨大陣法,迄今為止沒人知道那個陣法有何作用。
得到好處後,黑衣人便找到了天水河靈體頭頭——妖靈石背,利用地脈誘惑石背,先是破壞四方天地的霧氣封印,将四方天地的霧氣引過天水河,利用霧氣做掩護,派出許多惡靈獵殺、掠奪一切,哪怕是普通人也不放過。
“若是我知道有您二位怎麼厲害大人來這裡,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件事兒啊!”
穆銜蟬揮手又對他下了語術,順便将他提到牆角,将用完就丢這四個字表現的淋漓盡緻。
“所以我們要先修補封印,然後在想辦法讓石背停止獵殺。”林卻下定論,卻見穆銜蟬站定,看着他不說話。
“小十六,”穆銜蟬突然表情讓林卻有些看不透,“我做這些事是為了庇護我魔界的子民,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林卻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