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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這段時間的連日奔波讓林卻感到幾分疲憊,他在街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幾個哈欠,玉露察覺詢問。
“累了嗎,我們回客棧休息。”
林卻被自家師姐勸回房間,他也好生休息一會兒。正當他洗漱完畢,準備上床時,窗外突然傳來不易察覺的動靜。
林卻緩緩走到窗邊,此時木窗是緊緊關着的,窗外的動靜越來越近,一直不斷在靠近。他将手放在窗框,随時準備向外打開。
“咔——”窗框被利爪滑出了聲音。
“砰!”林卻猛的打開窗戶。
“喵嗚——”貓咪發出凄厲的慘叫。
“期?”
來的正是期,她化作狸花貓的圓形靠近窗戶,卻被林卻的突然開窗砸到了貓貓頭。
林卻:……
“林卻!”狸花貓如一道閃電跳進屋子,在桌上找了個位置蜷起來,看上去張牙舞爪。林卻自知理虧,從儲物空間裡找了一條魚幹。
“姐姐怎麼突然來找我了?”林卻讨好的将魚幹給狸花貓。
“厭煩的很,到你這兒來躲躲。”期一口叼住魚幹,開始訴苦。
“那個譚雲樓真是個瘋子,使不完的牛勁兒一直不停的追我,我都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半日。他若是全速追我,我同他打一場也變罷了,但他偏是慢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後像個背後靈一樣。”期邊吃邊罵,十分激動。
“姐姐是真心想擺脫他嗎?”林卻順便問了這個問題。
“自然想!他同我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塊兒的人,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糾纏在一起,不過是我一條尾巴的緣分罷了,我有九條尾巴,若每條尾巴的緣分都帶回個這樣的大麻煩,那我得有多累。”期吃完魚幹,滿血複活跳上窗磨爪子。
“我亦從未将姐姐當做其他人,隻是譚雲樓太過偏執。”林卻簡單叙述了一下譚雲樓與他的經過,略去了譚雲樓原型是貓薄荷這一事。
“想想辦法呀!”期一想起譚雲樓現在還在不斷的追着自己就開始炸毛。
“我會盡力想辦法,姐姐,我再問你一遍,你是期,不是陸之流對嗎?”他可以拆散這樁姻緣,畢竟他從來都認為這兩個人是不同的個體,但若期自身想要成為陸之流,他也不會去做這個惡人。
“期是期,陸之流是陸之流,譚雲樓找個人類道侶,卻找到了我尾巴的頭上又能怎麼辦?這也不能怪我呀,是他自己倒黴。”
期言之鑿鑿,十分肯定的回答林卻。
“喔?這麼自信啊。”林卻奇怪的惡趣味罷了,他現在有點想看期打臉的場面。
“哼哼哼。”
狸花貓在窗上靈巧的走來走去,月色如水灑在它的身上。隻要不說話,這隻貓看起來就與普通的貓沒有什麼兩樣。任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麼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狸花貓,是當今佛修榜首生台大師的師傅,還擁有化神修為。
“姐姐什麼時候走?我要睡覺了。”林卻問。
期遲疑着,有些期期艾艾的開口,“你能再多給我幾條魚幹嗎?”
林卻直接從儲物空間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期心滿意足的收下就準備翻出窗去,突然一陣微風吹過,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清香。
“這是什麼味喵?好香啊。”期的聲音突然軟軟的,是林卻從來沒有聽過的調調。
“很香嗎?不過是尋常草藥氣息。”林卻疑惑,期現在的表情甚至有點像是吸了。
“這是我聞過最好聞的香味了喵。”狸花貓跳下窗開始在房裡四處尋找,找了一圈,沒找着源頭,她又跳上窗往外面一望。
“是風帶過來的味道,我得去風口看看。”期匆匆丢下這句話便離開,林卻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風是從東南方向吹來的,東南方向是一個比較高的樓閣。林卻遠遠看去看到一個人站在憑欄邊,青色的麻衣在月光下紛飛,一抹布條縛着眼睛系在頭後面。
是譚雲樓。
果然,期一個急刹車站在譚雲樓幾米開外,遲疑的“喵”了一聲。
“你怎麼還是跟着我?!我分明剛剛到這裡,少說你也得明天上午才能找到我。”期現在肯定是憤怒的,但聞着這奇異的香味,她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軟和了許多,竟像是在撒嬌。
“今日在城中尋了此物着急贈予你,若是遲了,這香味也便散了。”譚雲樓聲音溫溫柔柔,像是在又哄孩子的詐騙犯。
他自袖中拿出一枚香囊,香囊散發着清香的草藥味,把期聞迷糊了。
“之流。”譚雲樓柔聲細語。
“喵……”
“姐姐。”林卻适時在後面提醒。
期一個激靈回過神,直接開口拒絕,眼神卻仍然停留在香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