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武試開始第二天。
若久塵獨自遊離于玄守山外圍,她知道因為是個人行動,所以最好不要去中心位置,外圍的好處在于随時可以撤離,那麼這邊的弟子普遍修為也會低一些。
隻要能搶先獲取一部分守山令,再往中部移動,那麼大的玄守山三百弟子,都不一定能碰見其他人,就會安全許多。
不過和她一樣想法的人也并不少,當若久塵終于找到第一枚令牌時,她已經被人盯上了。
來的人是兩名身着金堂服飾的弟子,一名弟子走上前道:“令牌交出來,我們不想動手。”
若久塵并沒有交出令牌,她打量了一下兩名弟子,這兩人應當隻是無塵中期的弟子,她并未刻意隐藏修為,而這兩人敢來搶,應該是因為她木堂的身份。
她并不想這麼早就使用那些藏經閣學來的上古術法,一方面是因為她練的并沒有多熟練,另一方面那些術法雖然威力不小,但也太過消耗真氣,而現在才第二天。
迅速從儲物戒中抽出一把短劍,這是當初在有風鎮對抗熊妖時楚葵給她的,雖然不願動用術法,但戰鬥也必須速戰速決,如果拖的久了,難免不遭其他人觊觎。
若久塵單手觸地,念動法決就地起陣,正是木堂的趨火陣,此陣專克金堂弟子,楚葵教過她以符為輔助,可以即時起陣,雖然威力會減弱,但即時起陣大大加強了靈活能力,在高階對抗中因為符的介入導緻威力流失過多,再加上高階對抗以強度為主,屬性克制并沒有那麼重要,相克的屬性甚至可能因為強度過低而被反克,所以逐漸廢棄,現在會的人并不多,但在低階對抗中實用性還是非常強的。
兩名金堂弟子并不知道她用的是即時起陣的手段,隻以為她早有準備布陣埋伏。隻是因為趨火陣的限制,他們手中的武器一時之間竟有些混亂。
若久塵沒有給他們适應的時間,立刻閃身向前,揮舞短劍進攻。她手裡的短劍品階遠高于這些入門弟子的武器,并不受陣法影響,立刻達到了壓制的效果。
兩人見敵不過她,當即選擇撤退,若久塵并未追擊,而是迅速守好令牌離開了此地。
夜裡,若久塵找了一處十分靠近邊界的地方休整,在四周布下了預警的陣法,吃了些攜帶的幹糧,然後打坐歇息。
前三天都再沒有什麼事發生,尋找令牌的難度還是非常大的,這些令牌并不是固定位置,而是由出題的考官們随機藏匿,所以尋找起來也十分麻煩。
到了第四天夜裡,若久塵正倚着一棵樹休息,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繁雜的打鬥聲,聽上去應該不止一人,她并不打算介入這種戰鬥,斂了氣息隐入背後的樹林中。
雙方交火弟子足有五人之多,在外圍是比較少見的,一方的火堂弟子馭風戰鬥,四周頓時狂風大作,吹得若久塵這邊的樹枝也是獵獵作響,她有些擔心會暴露自己,便打算找個機會離開。
若久塵正四處眺望着想辦法走人,忽然頭頂一痛,竟然是一塊鐵片迎面砸在她腦門上了。低頭一看,不正是這兩天苦尋不到的守山令麼。
難道是挂在樹梢上的?還真是……挺别緻的藏匿。
若久塵心裡正吐槽,戰鬥中的五人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便看見樹後面一個身形瘦弱的木堂弟子捂着腦門,視線盯着樹梢上發呆。
“你是……木堂的褚塵?”之前馭風的弟子有些猶豫地問道。
“不是!”若久塵脫口而出,才猛然發覺自己是不是反應有些過于激烈了,真是被砸昏了頭,揉了揉有些紅腫的腦袋。
躲了幾天的火堂弟子,最後還是給碰上了,還是被從天而降的守山令暴露的,真冤枉。不過倒也無所謂了,反正這裡是外圍,他們不太可能去傳遞消息。
若久塵彎腰撿起剛剛掉落的守山令,看着四周的人道:“這個是我撿到的……”
“褚塵,入山前甯遠師兄曾傳下消息,讓我們尋找你,你和我們一起行動吧。”火堂弟子上前道,“我叫吳江,火堂排行三十七。”
若久塵低頭把玩着手中小小的令牌,沉默了許久,再擡頭時已經看不出是何表情,她低聲道:“多謝各位師兄照拂,希望各位師兄不要把見過我的事說出去,我先離開了。”
說罷,若久塵收起守山令離開,這一次她沒有再留在外圍,而是朝着山内的方向走去。
若久塵離開以後,留在原地的人也沒有再打起來,身着土堂服飾的弟子看着吳江,輕笑一聲:“那人是誰啊,能讓你們火堂這群眼高于頂的家夥這麼恭敬。”
吳江沉下臉,已沒有絲毫剛才謙卑的模樣,冷冷的說道:“奉勸你一句,不要惹她。”然後與另外一名同伴轉身離開,土堂弟子輕呵一聲,并沒有在意,吳江并沒有繼續搶奪他們的令牌,也算是各退一步,他們自然不必再鬥。
若久塵在往山中走了一段便停下來,此時已是深夜,不宜繼續前進了,她找了一處石壁,先作休息。
第六天正午時分,若久塵再次遭遇了一隊人馬,這一次是三名水堂和一名木堂弟子的組合,木堂弟子認得若久塵,不過他沒什麼話語權,水堂弟子對視一眼,默契地上前攔住了若久塵的去路。
若久塵本來就打算對他們動手才現身的,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與自己想法一緻。武試進行到第六天,在野的守山令基本已經被尋完,一些隻想過關的弟子此時應當都藏匿起來了,玄守山範圍很廣,想要去一個個找他們無異于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