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後山有個負責打掃的家夥,暮見過他幾次,卻從未過問。江凝帶着他來到那家夥的房子面前,一間普通的農舍,屋前種着菜。
江凝給了那家夥一個眼神,他立刻被吓一個激靈,死死低下頭不敢再看江凝。
“說吧。”
“是。”那人顫巍巍答道,“小人少年時是開陽人。大約是五年前,一次妖風襲過,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死了不少人,我那時就和幾個夥伴一起離開了開陽。聽說不到半年,開陽就無人居住了。”
“所以方清絕不可能在半年前從開陽而來。”江凝說道,“你繼續說。”
“我的小夥伴裡也有一個叫方清的家夥,與鹿台書院的幻術首席方清名字相同,長相也有幾分相似……但那個方清……在五年前的妖風裡,就……就死了!”他總算是鼓起勇氣說完了這些故事,當然,忽略了自己曾參與害死方清這件事。
“現在你感興趣了嗎?”江凝問道,從暮的行為舉止,不難猜出他想幹什麼。他頻頻觸及禁術,似乎是為了複活某個人。
“你怎麼能正好找到他幼時的夥伴?”暮卻問道,很難不懷疑這是江凝聯合屬下的一出戲。
“方清說自己來自開陽時我就去調查過,正好找到了他。一個全無法力的凡人,于是我讓他在此幹點打掃的活。”江凝道,這确為事實。
“他在哪?”暮問道。
“最後的蹤迹就在開陽。”江凝笑道,“有任何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用銀蝶傳信與你。”
“知道了。我回來後,那倆還欠我七日的雜物活。”暮說。
“我替你記着。”江凝微微一笑,看着暮的身影在暮色裡漸行漸遠。
今日鹿台的夕陽格外好,滿天白雲被霞光染紅,深深淺淺,層次分明。遠山連綿,樹木的剪影在晚風裡搖曳。
她覺得暮這個名字,真是合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