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秦文君和秦文禮騎着摩托車先去了秦文林家書店。

他家書店主要經營教輔類。這會兒離放學十幾天了，書店裡隻有寥寥幾人。

書店在清塬市北大街上，約60個面積的店内靠牆布滿了通到頂的書架，一層層碼的整整齊齊。離書架50公分，一個個玻璃櫃連城“凹”型。

簡直是秦文禮的天堂。

秦文林就趴在玻璃櫃上打瞌睡。

“文林，别睡了，再睡店就沒了……”秦文君沒好氣道。

秦文林睜開眼，豁然站了起來：

“文禮，你啥時候回來的？”

“今早上剛到。二哥，就你一人看着呢？”

“嗯，你嫂子他們在樓上打掃衛生呢。快進來，咱們裡邊坐。”秦文林把兩人往裡讓。

裡間小小的，放着一張高低床。

秦文禮和秦文君也沒真進裡邊，就拿着凳子坐在過道和秦文林說話。

“最近生意咋樣？”

“還行吧。學校剛放學那會兒忙，這幾天就零散幾個人。你呢，你們那攤子咋樣？”秦文林問道。

“也還行。每個集基本都能賣光。”

“那就很好了，隻要保持這個勢頭，不愁做不大……”秦文林也是從小攤子起來的，雖說書店最終得益于丈人家的鼎力支持，但到底還是有些經驗的。

“是，我媽……嬸娘也是這麼說的。”秦文禮順嘴接話，又尴尬改口道。

“還沒問你呢，聽大哥說嬸娘性子好了不少，真的啊？”秦文林好奇。

都說禀性難移，難不成真有人移了？

“是好了不少。現在整日心思都撲在生意上，在家裡也不罵罵咧咧了。”秦文禮笑着道。

“也是奇了，不過改了總比沒改強。她撲在生意上才好，總歸是一家人，遲早都是你們的……”

“但你該留一手還是留一手的好，多個後路總沒錯……”秦文君聽着兩個弟弟聊天，跟着補充道。

“我知道的，大哥。”秦文禮心下感激，隻有親兄弟才處處害怕自己吃虧。

幾人聊了一陣，秦文禮兩個人就要去秦文平家。

秦文林也不虛留，隻道：“你多會兒回去？我給你挑幾本書帶上。”

“行，我明兒過來取……”秦文禮肉眼可見的開心。

秦文君笑着搖頭：得，又是一個鑽書眼兒裡的。

*

臨近年關，秦文平夫妻倆恨不得長八隻手，兩個孩子都被拉來盯攤子，還是忙的腳不沾地。

見二人過來，秦文平熱情招呼一聲，邊上又有顧客催着。

兩人把東西放下，交代了一聲，就準備走。

秦文平抽空喊道：“晚上，我晚上上大哥家咱們聊……”

秦文禮對他揮揮手。

秦文秀家磨坊也是一樣。一到過年，大家夥兒都忙着磨面，秦文秀和大兒子都快糊成個面人。

秦文君見狀也沒打擾，直接去了家裡。

秦文秀家和磨坊隔着五分鐘的路程，兩人很快就到。秦文君上前拍了拍大鐵門：“燕子，燕子……”

院裡傳來哒哒哒的小跑聲，一個五歲左右的小丫頭拉開一條縫好奇往外瞅。

“我和你文禮叔，你媽在不？”

小丫頭拉開門，嬌聲嬌氣道：“在的，我媽在睡覺。”

“都快下午飯了睡的啥覺，你去叫起來，就說我來了……”秦文君皺了皺眉頭。

兩人也沒進去，就在大門口等着。

不一會兒，一個身量矮小，身型微胖的卷發頭女人掀開門簾打着哈欠出來：

“老大，文禮，你們來了，進來啊……”

秦文君皺着眉邁步進去，秦文禮也趕緊跟上。

“歡歡呢？我瞧着磨坊那老三和建建都快忙不過來了，咋不去給幫幫忙？”秦文君看似再問秦文秀家小兒子，實則敲打弟媳。

“不知道，跑哪裡野去了吧。大哥你真是，這有啥忙不過來的，不趁過年掙兩錢，平時還沒得忙呢……”秦文秀妻子徐金芳像是沒聽懂。

秦文君壓下火氣，秦文禮趕緊道：“三嫂，家裡殺了豬，給你拿了點豬肉，你别嫌少……”

徐金芳裂開個大大的笑容：“文禮你太客氣了，沒事兒多來轉轉，不常回來孩子都生分了……”

确實生分了，從他進門秦燕就像看陌生人一樣打量他。

“行了，東西送到我們就回了，讓老三忙完了來一趟……”

“要不吃了飯再走……”徐金芳嘴上客氣挽留，腳上誠實的往外走。

“不了三嫂，我們吃過飯來的……”秦文禮嘴上也客氣道。

*

“呸，什麼東西，一天天的能懶死她，一家人過日子就指望你三哥，我看遲早得喝西北風……”秦文君邊走邊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