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存折，最新的流水是前日打的，顯示餘額還有3497.2元。

零錢她閑了就數，這會兒心裡自動浮現出一個數字，481元。

加起來不到四千塊，不過這是還完所有賬以後的餘額，胡玉鳳已經很滿意了。

明天還是要找文正，這麼想着胡玉鳳閉上了眼，一切等睡醒再說。

……

第二日秦文禮就去接來趙陰陽。

老秦家是趙陰陽的常客了，這會兒打了聲招呼，就熟練地掏出羅盤開始看地方。

老秦家現在的屋子就坐落于半山腰，後有靠山前傍水。趙陰陽取了便利，直接挨着現在的院子往西走，果然離得不遠就是個很好的莊向。他掐了掐手指，尤其适合男人多的家庭居住。

胡玉鳳一聽心裡更高興了，隻适合男人多的家庭這一點，在她以後要接大哥過來時就能幫上大忙。當下笑意連連對趙陰陽道了謝，看着秦文禮幾人定好木撅，便熱情地把趙陰陽請進去吃飯。

送走了趙陰陽，胡玉鳳買着松快的步伐朝秦文正家走去。

“文正，你幫我算算，如果要新蓋一院子地方需要多少錢。”她一進屋就開門見山。

秦文正好奇也沒多問，當下拉過紙筆問道：“您想蓋幾間，多大的？磚混的還是土坯？”

胡玉鳳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此刻隻是把刻在腦子裡的房屋模樣還原出來：“正房要三間，兩邊帶兩個耳房。東西側各三間，磚混的你算算地多少錢？”

“磚混的話一平米造價在140左右，堂屋3間45平，兩邊耳房共計30平，東西一邊蓋上三間共90平……不算大門，一共是23100元。”

秦文正噼裡啪啦打着算盤，然後笑着報出個數字。

胡玉鳳卻笑不出來了。

昨晚上她還覺得老有錢了，今兒就讓現實打了臉。果然她還是窮瘋了，手裡握一點點錢就膨脹！

秦文正就看着胡玉鳳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消失了，擺擺手失魂落魄地走了。

……

秦文禮見她回來，關心道：“媽，你問的咋樣？”

胡玉鳳搖搖頭，“别提了，一院子磚瓦房下來得兩萬多，蓋不起，算了！”

秦文禮也沉默了。兩萬多，以他家現在的賺錢速度，全家一分不花還需要近兩年，确實是蓋不起。

秦生田也被這個數字吓了一跳，他隻當家裡都算有錢了，結果連個磚瓦房都蓋不起。嗐，想起平日裡和一幫老頭胡吹冒撂，他忽然有一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感覺。心虛一瞬，以後還是不要胡吹的好！

“那找人喂牲口這個事？就這麼算了嗎？秦生田有些不甘心，他真的好忙啊！

“也不是，先看看怎麼能住下！”胡玉鳳當然不能這麼算了，蓋不起一院子磚瓦房，我還蓋不起三間廈房了?

她打起精神，拉着秦文禮在老趙畫的地工上走走看看。

新地基和現在的院子基本平行，兩座中間隔着大概四米的過道。不行，這太窄了，啥也蓋不了。

胡玉鳳搖搖頭，加蓋是行不通，不過這一圈下來倒是讓她有了個想法，以後新舊院子之間倒是可以開道側門。過道封起來加上彩鋼頂，放個雜物啥的也行。

家裡人肯定是要住在新院子的，大哥和老鄭就讓住舊院子，這樣一來他們住的自在，秦生田也不怕鬧騰。

想的挺好，就是現在實現不了。

……

晚上，秦文禮翻來覆去，楊秀忍無可忍錘了一下：“别翻了！”

秦文禮不收手反倒得寸進尺，伸出長胳膊把楊秀摟到懷裡：“我想着把楊建叫來咱家，你覺得咋樣？”

楊秀詫異片刻：“怎麼想到了建建？”正月裡楊建是表露過要外出的意思，可也沒說要來家裡啊。”

“我一天天家裡、鋪子、送貨三頭跑，有時候跑不過來難免耽擱。這不正好地裡也需要人搭把手嗎，建建又是個踏實的，我就想着讓他過來！”

楊秀聽完有些猶豫，半晌壓低聲音道：“可是媽是打算讓鄭叔來的！”

胡玉鳳和老鄭碰面那天楊秀就瞅着婆婆有心事，這不沒沉寂幾天幾天就提出找人喂羊，要說這不是為了老鄭她才不信。

“那就算了！”

良久，楊秀聽着秦文禮的心跳聲都快睡了，就聽頭頂傳來丈夫有些遲疑的聲音：“鄭叔和媽難道以前認識？”

他媽可不是個好心腸的人，更不可能無緣無故上趕着幫誰。可她屢次為了老鄭破例，這不得不讓秦文禮多想。

“你跟媽待得時間長，有沒有什麼……”秦文禮有些難以啟齒。

楊秀搗了他一肘子：“胡想啥呢，估計就是看着他可憐吧！”

秦文禮翻了個白眼，哪怕世人都出于可憐，他媽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