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支書帶着人報了案,但這年頭也沒監控,追回來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這也給村上家家戶戶都敲響了警鐘。牛羊可是家裡的命根子,一想到被賊偷走,真是比要了自己的命還難受,衆人一時間紛紛使出各種防賊手段。
胡玉鳳卻想的更深,她懷疑這是熟人作案,肯定有賊或者賊的眼線就在他們村上。
不然外人哪裡敢這麼大膽。村子裡前幾年也不是沒有遭賊,可偷的都是住的偏僻的。這可倒好,直接在村部門口作案,要說賊不知道這家都是老少婦孺她都不信。
而且,為什麼就偷了四頭?他們全村養四頭牛的就隻有這家和她家。聽支書的意思是車拉走的,胡玉鳳忍不住一陣後怕,選那家沒選她家,肯定是因為他家離大路更近,自己家裡最近人多。
不是熟人誰知道的這麼清楚。
甚至,她都懷疑是那有家族盜竊史的小子。不過這個念頭隻在腦子裡轉了一瞬,她就趕緊掐滅,沒證據的事兒咱不能亂懷疑。
……
秦文禮回家就見老母親圍着院牆看。
不等他說話,胡玉鳳就指着外院院牆道:“文禮,咋這牆上能不能弄些玻璃渣,這平坦坦的與賊方便啊。”
見秦文禮摸不着頭腦,她才想起文禮走得早,還不知道這事兒。
如此這般一說,秦文禮也嚴肅了臉色。
他比胡玉鳳還多想了一層:這幾年他們家在村上沒少出風頭,因着招工的事也得罪了些心術不正的,要是人家下黑手還真防不住。家裡人多又咋樣,萬一人家能弄來迷煙呢?
這麼一想心裡也急了,首先不能擱家裡放錢财,好在建房子狠花了一筆,也沒錢财了。
其次就是外院的大門要加固。外院的大門是幾根木頭定成的框架,别說防人了,連隻雞都防不住。這下幹脆換個結實的,要能從裡邊拴住。外院離小院有個五十來米的距離,這樣外面有動靜,小院門口的狗就能及時發現。
最後就是牛羊圈挨着外院牆的那段得弄陷阱。外院圍牆本是夯土牆,當時為了方便蓋羊棚特意夯的高大又結實。後來羊棚靠着他家和秦文正共用的那面牆蓋了,這邊的夯土牆就這麼平平坦坦的長草。
平日裡幾個孩子搭着梯子騎在牆頭上玩,可不就是與賊方便。
說幹就幹,秦文禮放下東西就去鎮上,鎮上定做窗戶的肯定有碎玻璃渣子。
秦文禮一走,胡玉鳳就趕緊給楊秀和喜子打電話,把遭賊的事又宣傳了一遭,叮囑她們晚上一定關好門窗。
天擦黑,秦文禮拉着四箱子玻璃渣到家。
第二日就和秦生田開始裝。秦文正和秦文慶看見了,一家來要了一箱子也開始布置。
秦文慶還說要不是怕打死人,他都想拉個電網。
秦文禮聽了趕緊制止,那可是犯法的,咱就是防個賊,不值當的。
一切布置好,提心吊膽過了十來天,村裡再沒傳出來遭賊的消息。衆人漸漸卸下心防,都說肯定是賊知道村裡都防着呢,加上警察也在追查,他們夾起尾巴還來不及,哪敢再鬧出風聲。
而且村裡人也沒時間防賊了,地裡的麥子眼看着成熟了,又是一年一度的夏收了。
……
老秦家的兩位木工也回家了。家裡都是種地的,齊家姑父還有仨壯勞力兒子,剛分家的羅奇可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
今年秦文禮早早預定了秦文慶的收割機,又找了滿倉等幾個捆麥子的好幫手。隻花了四天時間,家裡的麥子全部拉回來了。
又曬了幾日,挑了個好天幾下把麥子全碾了。
秦文正家有風車,也不用像以前那樣等風來,四人花了一天的功夫把麥子揚了出來。
也就十天的功夫,麥草摞成剁,麥殼進糧草間,麥子進庫房。
胡玉鳳就覺得相比往年,今年好輕松,要是有聯合收割機上場那就更好了。帶着美好的遠景,她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洗刷幹淨。
聽文禮說城裡人都用上了太陽能熱水器,按在房頂上就能把水曬熱洗澡,啥時候家裡也買一個就好了。
念頭一打開刹也刹不住。想起上次去文禮二哥家見的電冰箱,肉擱裡邊就能一直凍着,不用想她們一樣隻能吃腌肉,要是來一台也不錯。
還有電視,黑白電視剛買來可激動了,現在看看人家的彩電,黑白的瞬間就不香了。
還有那洗衣機,把衣服往裡一擱倒上水就能自己轉,洗的又快又好,就是有些費水。不過這個擱楊秀在那會兒還需要,現在卻不是必需品。她在家基本承包了全家的髒衣服,她一走,家裡人忽然就都長手了,能自己洗自己的了。
哎呀呀,想有啥用,買那樣都沒錢,還是太窮了了!